迎鹤楼是江湖小栈开的，作为江湖上最大的情报组织，这些基本资料，自然是都有的。</p>
很快，就给张之维拿来了厚厚一本。</p>
张之维翻开看了几眼，将其丢给李慕玄，道：“看看，看完告诉我想法！”</p>
李慕玄接过资料，开始翻阅起来。</p>
这个时代，信息不发达，对于全性妖人都做过些什么，李慕玄并不了解，甚至在认识鬼手王之前，他都不知道有全性这个门派。</p>
但很快，李慕玄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p>
因为，这些资料里记载的内容太残酷了。</p>
第一个便写着，前日里，全性妖人白鸮梁挺，在一对新人的大婚典礼上，突然闯入，屠灭了新郎满门，并且当着新郎的面，凌辱了新娘一夜，将其活活凌辱至死。</p>
第二个写着，全性妖人王虎，爱食人心，时常劫掠路人，掏心而食，最后被一游方道士击杀。</p>
后面的案例，虽不如前两个残酷，但也大多是血债累累，惨目忍睹，看得他眼皮直跳。</p>
“如此惨绝人寰，简直天理难容，竟全是全性的人做的？”</p>
李慕玄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p>
他虽然跟了鬼手王好些年，但他手上一条人命都没有，即便是这段日子行走江湖，剿灭土匪，他出手也很有分寸，都是只伤人，不杀人，突然见到这般血淋淋的例子，他有些难以接受。</p>
全性是一个松散的组织，里面的成员各有各的圈子，像鬼手王圈子里的人，大多不怎么凶恶。</p>
毕竟鬼手王就是一个不轻易杀生的人，能和他尿到一个壶里的，能凶恶到哪里去？</p>
就连苑金贵，也只是在背后搬弄是非，甚至还没“全性第一深情”夏柳青来的凶恶。</p>
夏柳青可是杀了91个无辜者，注意，是无辜者，也就是说，算上不无辜的，夏柳青起码杀了上百人，乃至数百人。</p>
而剧情里，李慕玄戏弄阮涛，扒光了他的衣服，在大庭广众的送回去，让阮涛不堪受辱，自尽而亡。</p>
听到阮涛自杀的消息，李慕玄浑身颤抖，好些天寝食难安，这种表现，可见他是真没杀过人。</p>
反观吕慈，同样的年纪，为消心头之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抓住一个小鬼子，一刀一刀的将其活剐成肉泥了。</p>
这个对比是很明显的。</p>
李慕玄一直是一个小儿心态，所以突然看到资料上的内容，他有些不安起来。</p>
张之维继续道：“全性是邪派，不是我们定义的，是他们自己定义的，加入全性，就必须承担全性的因果，而这些血案，便是记在整个全性头上的。”</p>
“也就是说，不管全性中人在别人面前，是以怎样的面目示人，但有一个点，那就是只要你是全性，就必须要做到，这些资料上全性犯下的累累血债，在你面前，都不能叫个事，你能做到吗？”</p>
李慕玄冷汗直冒，他不能做到，这些种种，他看一眼就逆血冲头，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怎么可能不当回事？</p>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不到，所以，他干脆跑国外去了，和过往的身份做了一个切割。</p>
“你明白为何别人知道你是全性妖人的徒弟后，会有那般反应了对吧！”张之维说道。</p>
李慕玄点头：“我明白了，但王耀祖和这些资料上的人不一样，我没见过他杀人！”</p>
“他是怎样，别人不知道，也并不在乎，只知道他是全性的！”张之维道。</p>
李慕玄默然不语，他没什么能反驳的。</p>
张之维继续道：“左门长说你几句，你就要拜师鬼手王，他人说你几句，你就要成全性，了解了全性，你又受不了。”</p>
“总是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改变自己的模样，如此己不由心，便会事事身不由己！”</p>
张之维摁了一把李慕玄的脑袋：</p>
“这人啊，走什么样的路，得自己决定，做什么样的人，亦是如此！”</p>
“好了，我话讲完，此事到此结束，恩怨两清！”</p>
张之维看向李慕玄和青竹苑的几人：</p>
“谁赞成，谁反对？”</p>
此话一出，众人肃然一静。</p>
青竹苑的几人纷纷赞成。</p>
李慕玄愣了下，也说了声赞成。</p>
“既然赞成，那之后就不能秋后算账了，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张之维说道。</p>
青竹苑和李慕玄纷纷应下来。</p>
这时，酒楼的厨房里，火光一闪，丰平提着几大坛子好酒出来。</p>
张之维看向李慕玄：“若想留在这，就过来喝一杯，若想走，我也不留你！”</p>
李慕玄看了下陆瑾，一咬牙，道：“那我要留下来喝一杯！”</p>
“接着！”</p>
丰平大笑着扔过来一坛子酒。</p>
李慕玄接住，当即痛饮了起来。</p>
众人大笑，先前的事，正式就此揭过。</p>
有了酒，众人回到酒桌，不过，依旧不时有人在找张之维请教。</p>
张之维也不吝赐教，一边喝酒，一边给对方解答。</p>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张之维心服口服，浑然忘了他单手擒鬼手王的一幕，还说他平易近人，是有道真修……</p>
天下无不散筵席，一直到清晨，这场酒宴终于是结束了。</p>
张之维一行人起身前往三一门。</p>
丰平和高艮去找各自的师父汇合。</p>
青竹苑的几人回青竹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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