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吃了一惊:“你的小屋?不太平?发生了什么了,海格?”
“不是我的屋子。”海格摇了摇毛发杂乱的脑袋,“是禁林。就这几天,有某个家伙伤害了一只独角兽。”
安东尼将破釜酒吧的酒递给海格,问:“伤得严重吗?”
“非常严重。”海格沉重地说,“失血太多了,禁林里到处都是它的血,我怀疑还能不能救活……它们不允许我靠得太近,我甚至不知道它现在的情况了……哦,白兰地,太好了,我正需要这个。”他拧开瓶盖,直接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安东尼的心一沉。他还记得此前见过的美丽、纯洁的生物,不料突然听见一只受伤的独角兽的死亡宣判。
“你知道是怎么伤的吗?”他问道,跟着海格走进了他的屋子。
海格咚地坐到了大扶手椅上,开始叮零当啷地卸下武器。牙牙扑进自己的垫子中,从底下翻出了一块不知道存了多久的火腿。安东尼抓过自己平时坐的椅子,坐到海格身旁。
“不知道。”海格说,“我问了一圈,没有人看见了。马人,当然,他们还是那一套星星月亮的说法。狼群说不是它们——天啊,它们的反应可真是激烈,我想我伤了它们的自尊。”他卷起裤脚,对着光检查着小腿,那上面有两排隐隐约约的牙印。
海格看了看,又把裤子放下了:“我甚至问了阿拉戈克,它也说没见到是谁。不过,不论是什么干的,它一定非常卑鄙。”
安东尼问:“为什么?”据他所知,独角兽具有非常强大的魔法,很难受伤,因此他刚刚在脑海中构想出的是某种危险、强大的神奇动物,没想到海格选择的第一个描述词是卑鄙。
海格生气地说:“因为它选了最虚弱的那只独角兽,还不敢承认。亨利,就是我们那天……”他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你没看到。记得我们上次我们去禁林吗?我们去找阿拉戈克,回来的时候遇上追着独角兽跑到禁林深处的韦斯莱兄弟……”
安东尼点点头:“我记得。”
海格说:“当时有只独角兽正在生产,所以所有独角兽都过去了。它们有这个习惯。独角兽分娩的时候最虚弱。当然,只是相对来说……”
他翻出两个杯子,为安东尼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一仰头喝了下去:“但无论如何,凯特尔伯恩教授告诉我,它们会在这种时候聚在一起保护同伴,同时见证新生命的到来。不过,虽然分娩是最危险的时候,刚刚生产的独角兽还是比平常时候虚弱一些……”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没错。”海格轰隆隆地说,震得安东尼鼓膜隐隐作痛,“受伤的是那头独角兽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