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演的是三片花海,金色、蓝色和粉色的鲜花,是郁金香、勿忘我和初春的粉樱,台下所有的客人们都手举着一捧,在半空中轻轻摇晃,三片花海的正中央是“basaraking”、“右京·橘”和“小樱花”这三个名字,所有人都热泪盈眶,和声轻轻的哼唱一首歌,是一首日本送别的民谣……这些流程显然是经过商量和配合过,女人冲男孩们离别的方向轻轻挥手,摇摆的花丛就像是被风吹过。
这是客人为牛郎们准备的节目,就连座头鲸都愣住了,这样的画面在高天原、甚至整个东京牛郎界的历史上都绝无仅有,心爱的男孩们就要离开,客人们也希望为他们献上一份真挚的心意。
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三人看着这副画面,愣在原地很长时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当他们反应过来后,三人无一不动容,包括一向冷酷淡漠的楚子航。
虽然仅仅是一个多月的牛郎生涯,但他们也都真正投入了自己的感情……座头鲸的男派花道的确很有感染力,谁也不是完全木然的机器,看到自己短暂的职业生涯却迎来这么热烈、这么真切的回馈,谁都会觉得温馨与感动。
此刻恺撒三人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座头鲸把一家牛郎俱乐部称作“家”,不是客套话也不是给牛郎洗脑,这里的确是家一样的地方,让心寻不到归属的人们可以找到暂时栖身的一方乐土。
恺撒看了看楚子航,又看了看路明非,相顾无言,三人都点点头,这一个多月以来培养的默契已经让他们可以不需要开口交流、仅仅通过眼神就明白彼此的意思。
三人站在楼梯上,面朝舞台和客人的方向,深深地鞠下最后一躬,这是真正的告别,对他们这段时间成长和牛郎生涯的最终谢幕。
然后不再理会那些不舍的言语和啜泣声,三人和绘梨衣一起上到二楼,蛇歧八家的人围了过来。
“给力啊,路兄,这就把我们的黑道公主给泡到手了!”乌鸦上来,戳了戳路明非的肩膀,用羡慕揶揄的语气说。
“乌鸦你说这话就不怕被少主和少主的老爹把你生撕了么?”夜叉说。
樱扭头,狠狠瞪了几眼这两个讲胡话不分场合的二货。
源稚生越过众人,站在路明非的身前,他先是对绘梨衣笑笑,然后目光落在路明非身上,那双令人畏惧的邪眼直直地盯着路明非的双眼。
路明非平静地与这位现任日本黑道最高的年轻掌权者对视。
“我们是朋友,和你和绘梨衣在一起是两码事,作为蛇歧八家的现任大家长,绘梨衣的兄长,有一些话我不得不告诫你。”对视了片刻后,源稚生低声对路明非说,“绘梨衣至今仍然是上杉家的家主,她在家族内的地位尊崇,绘梨衣愿意跟在你身边听你的话,那是她对你信任,但我和蛇歧八家都决不允许你对绘梨衣做出任何过分越矩的举动,你是家族的恩人和朋友,但如果你对上三家的家主无法保持应有的尊重,就是践踏家族的尊严,我们就不再是朋友。”
路明非点点头,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源稚生用手势阻止。
“先听我说完,接下来的话更重要。”源稚生说,“你帮绘梨衣解决了血统隐患,不论是出于家族的立场还是个人的立场,我都对你感激不尽,但我需要你切记,绘梨衣的血统和能力至今仍然是混血种世界的禁忌,非必要的情况下,我希望绘梨衣尽量不要有适使用能力的机会,往后家族不会再依赖她,我更希望她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来享受她自由的人生。”
路明非紧握绘梨衣的手,轻轻点头。
“最后这句话是完全出于我个人的立场,尽管我也许没有资格这么讲,但我必须要说。”源稚生贴近路明非,用前所未有认真的语气低声说,“路明非,绘梨衣的过去很苦,我希望我的妹妹未来能拥有开心快乐的人生,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你让绘梨衣丢了笑容,我发誓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绝不还手。”路明非也认真地回应。
源稚生冲路明非摆摆手,扭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风间琉璃来到路明非的身边,他笑着对路明非说:“路君,你别介意,哥哥的心里其实很感激你,也很放心把绘梨衣交给你,其实他觉得绘梨衣跟在你身边比待在家族更好,他这是耍酷呢,小时候就老这样。”
“我知道。”路明非也笑笑,“我也要感谢你,风间君。”
“谢我?”风间琉璃不解。
“虽然刚才我在舞台上,没听到你们的对话,但我大概能猜到,风间君你一定有帮我说好话吧。”路明非指了指源稚生,又指了指上杉越,“不然以越师傅那脾气,还没等我和绘梨衣上二楼,早冲上来把我剁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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