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sakura君的慷慨分享,风间琉璃不胜感激。”风间琉璃起身,朝路明非深鞠躬。
“今日sakura君的一席话让在下受益良多,此乃真心话,不然在下还一直受王将……不,是受赫尔佐格那等小人的蒙蔽而无法自觉,sakura君今日的恩情在下必定铭记在心。”风间琉璃起身,“虽然心中仍有诸多不舍,还想同诸君畅谈下去,但今日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风间琉璃不得不告辞了。”
“你就这么离开了?”恺撒微微皱眉,“这场对话有头没尾的,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急着离开?”
“在下绝无此意,我对sakura君的感激是真心的,想与诸位继续畅聊的心意也是发自肺腑,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耽搁了。”风间琉璃语速疾快地说,“我们在歌舞伎座附近的人来报,哥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想必诸位也清楚我们猛鬼众和蛇歧八家的恩怨,继续待在这里,只怕所有人都要被请入蛇歧八家的拷问室里喝茶。”
“源稚生?”恺撒一愣,“那只象龟怎么会来的这么快?你们猛鬼众的反侦察能力就这么差?上次被别人端平了大本营,这次第二个阵地也这么轻易就被人找到了?”
恺撒和楚子航前不久好不容易取得源稚生的信任,和那只象龟私底下达成了某种协议,现在又在和源稚生的弟弟风间琉璃暗地里讨论同盟的事,猛然听到源稚生正在朝这边赶来,恺撒顿时有种在外偷人即将被正宫捉奸在床的感觉。
恺撒和楚子航知道源稚生和源稚女两兄弟的关系并不和睦……不,不是不和睦,简直是糟糕透了,源稚生几乎没在他们几个面前提起过自己曾有个弟弟这件事,而每当风间琉璃提及哥哥时,语气里总透着淡淡的怨气,就像他戏里饰演的伊邪那美一样,怨念着伊邪那岐破坏了誓言,将自己一人抛弃在孤独的黄泉,言下之意就是哥哥源稚生如同伊邪那岐一般,将他当成了阴邪丑陋的恶鬼。
“风间君是刻意把消息散播出去的吧,那些媒体记者都是你找来的对么?”楚子航望向风间琉璃,“为了和我们达成合作,你不惜让你哥哥知道我们和你都在歌舞伎座的消息,为的就是让蛇歧八家以为卡塞尔学院的专员已经暗地里和猛鬼众的龙王勾结,这样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以源君那种杀伐果断的性格,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许就把我们几个划拨到敌对势力的范畴里去了。”楚子航说,“我想这也是风间君你邀请我们的本意之一吧,你从一开始就切断了我们和蛇歧八家结盟这条退路,这下我们除了选择与你合作别无他法,好一招釜底抽薪。”
“右京老师未免也把我想得太坏了。”风间琉璃摇了摇头,“我今天的确在歌舞伎座有场重要的演出,这是早就决定好的,甚至在诸位来到日本之前就确定了,因为歌舞伎演员要想在歌舞伎座演出是很难预约的,时间至少要提前一个月,哪怕我再精于计算,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前就预料到了我和诸君今日会在歌舞伎座见面并算计诸君,对吧?”
“而且那些歌舞伎的前辈们、那些评论家和那些新闻工作社的朋友们并不是我们刻意找来的,他们都是被‘风间琉璃’这个名号吸引而来的,日本年轻一辈的第一歌舞伎演员要首次在歌舞伎座举行演出,这是足以轰动整个业界的盛大表演,他们怎么会不来呢?”风间琉璃笑笑。
“虽然歌舞伎表演和牛郎都是相当小众的行业,但‘风间琉璃’这个名字不论在歌舞伎还是牛郎界的影响力和号召力都是顶尖的。”风间琉璃说,“那些严肃的歌舞伎大师们,传统的能剧大师们,还有不计其数年轻貌美的女孩子都聚集在今夜的歌舞伎座,这两者之间的碰撞可是相当有看点,吸引来一些想要挖掘爆点的花边新闻工作者当然也在情理之中。”
“意思就是今天的一切是早就安排好的,你除了邀请我们,什么多余的事都没做,是么?”恺撒对风间琉璃质问道。
“是啊,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风间琉璃点点头,“除了特意邀请诸君,还有将原本定好的传统歌舞戏剧表演改成了神话剧《新编古事记》,最后就是向各大新闻社与杂志社放出消息,今天的表演过程中是特别允许拍照的。”
“特别允许拍照?”恺撒问。
“是啊,以往在歌舞伎座的演出过程中是不允许拍照或录像的,不管是不是用作商业用途,只有歌舞伎座特聘的摄影师有这个权力,当然他们也都是猛鬼众的人。”风间琉璃说,“但今天的表演是特别允许拍照的,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到场的新闻工作者这么多、人气异常火爆的原因之一,谁都想要抢到头版,所以哪怕现在演出刚刚结束不到半小时,有关于今夜演出的消息和风间琉璃的照片大概已经在各大新闻网站上满天飞了吧,诸位意外入镜也说不定。”
“你这还叫没做多余的事?你就差把‘冤大头’这几个字贴在我们身上、打电话告诉你哥哥说我们和你是同谋了好么!”恺撒冷冷地说,“为了和我们达成合作,甚至不惜暴露整个歌舞伎座据点,真是好大的手笔!”
“为了向诸位表达诚意,清楚诸位的立场,牺牲几个歌舞伎座都是值得的!”风间琉璃对恺撒深鞠躬,“哥哥想必已经靠近歌舞伎座了,诸位还是赶紧动身吧,歌舞伎座的地下车库为诸位准备了一辆白色的丰田86跑车和一辆墨绿色的福特·野马跑车,钥匙就藏在车库入口处的消防栓里,听闻basara君驾驶技术一流,但是哥哥的驾驶技术其实也很好,还是趁现在赶紧动身吧,衷心期望大家都能躲过哥哥的追捕,也期望下一次还有如今天这般畅聊的机会。”
话罢,风间琉璃扭头打算和他身后白色西装的女人一起离开,一直没说话的路明非此刻却冷不丁的开口了。
“请稍等,风间君。”路明非看着风间琉璃说,“王将的身份还不是我今天带给你的最大的诚意,接下来我还有几件事要告诉你,每一件于你而言都绝对比王将的身份更具有震撼性,风间君你要是不听完就离开的话,也许会抱憾终身的哦。”
“比王将的身份更具震撼性的事?”风间琉璃愣了愣,最后也只是露出无奈的苦笑,“不得不承认sakura君这番话已经震撼到我了,我发誓我很想听完sakura君接下来的话,可眼下的情况委实不允许,sakura君你也知道我和哥哥的关系,‘鬼’和本家的执法人是不允许共存的,更何况我是猛鬼众的龙王,哥哥如今是蛇歧八家的大家长,我们见面就是你死我活……所以没办法,我也许只能辜负sakura君的好意,抱憾终身了。”
“蛇歧八家不是已经叫停了与猛鬼众的战争么?这条命令是你哥哥亲自下达的,他应该不是来讨伐猛鬼众的。”路明非望向风间琉璃身后的白色西装女人,“源稚生是几个人来的?有没有带着蛇歧八家的精锐?还是他独自前来?”
白色西装女人愣了愣,她犹豫了片刻,没有直接喝和明非对话,而是俯在风间琉璃耳畔耳语。
“两个人,是哥哥本人,和他的助手,一个叫矢吹樱的女人。”风间琉璃对路明非转述女人的话,“他们现在正在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上,矢吹樱开车,哥哥坐在副驾,已经到了歌舞伎座所在的这条街路口的红绿灯,门口的车况很差,但预计一分钟内他们就能抵达歌舞伎座,没有看到其他同行的蛇歧八家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