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东西并不多,几人身旁也不过是两条凳子和一张破桌子而已,女人抱头躺倒在地上之后疼痛感并没有得到缓解。此时她正用头磕着地面上的砖石。略有年头的青砖甚至出现了裂纹,但是这样的举动并没有让邪月觉得可怜,反倒是警惕地看向了对方。
石砖出现了裂痕,但是那女人额头上可没有留下什么伤痕,加上对方体内流转的特殊力量,这不是普通人,邪月一时间竟判断不好这女人是真傻还是在装疯卖傻。
而女人突然有些疯癫的动作也吓到了一旁的徐翔,他还是个孩子,没见过人突然躺倒在地上还用头去撞石头。
如果不是怕吓到小孩,邪月现在可能就要召唤武魂了。
下一刻,地上的女人撞到了一旁的桌子,老旧的桌子在这股力量的碰撞下直接断掉了两条腿,带着上面的东西直接砸到了地面上。厅堂里这么大的动静也引起了厨房中二人的注意。
赵婶出来后就看到了倒塌的桌子,还有一旁被“吓到”三人,以及在地面上不停翻滚,口中还发出阵阵嘶吼声的女人。
“这是啥子个情况?女娃,你咋样了?”
赵婶没有想那么多,而是蹲坐在女人旁边关心着她的情况。
“疼疼”剧烈的疼痛似乎唤醒了什么,女人口中不再是无意义的嘶吼,而是说出了疼的字样。而就算她不说,那抱头打滚的动作也已经说明一切了。
“狗娃子,让你老汉儿去找徐伯!”
附近村子里徐是大姓,很多人都姓徐,但是赵婶口中的徐伯在附近村子里是特指一个人的。他年轻时曾经出去闯荡过,也在外面学了不少东西,算是个江湖郎中,认识不少草药,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大都会去找这个人。
“诶,老汉儿!妈让你去找徐伯!”将剩下几块奶糖塞到了腰间,他向一旁的厨房跑去,而男人闻声也没有多问,跑出屋子向着徐伯的住所而去。
“来姑娘,搭把手把她扶起来,不能让她这么撞下去了。”赵婶喊着宁荣荣想把地上的女人拉起来,她自己试过了,但是力气根本不够,只能看着对方在地上打滚。
邪月是个男人,这时候终归不方便,所以她让宁荣荣来帮她一下。但是就这么会工夫,地上的女人却不在翻滚,反而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娃,头还疼不?快坐起来,地上凉。”赵婶想把她扶起来,但是她手臂轻轻一挥就推开了赵婶,然后用一个盘坐的姿势坐在了地面上。
赵婶只是个普通农妇,根本看不懂,虽然奇怪,但是见对方不在喊疼也就放心了。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对方,但是邪月和宁荣荣不一样,他们能看出来,随着对方坐成了这个姿势,整个人都与之前不同了。
体内那股特殊的力量正在沿着经脉循环,就好像开始修炼了一样。邪月打量着对方,但是却被宁荣荣拍了一下。
“你看什么呢?”
他刚刚观察气息太过投入,并没有注意其他,对方刚被赵婶捡回来,身上穿得自然是之前的衣服,而问题就在这里。
对方之前的穿着是一身旗袍,而穿旗袍打坐难免会暴露很多东西。宁荣荣不担心邪月有问题,她很相信对方,但是赵婶不一样。
旗袍女子很美,至少赵婶从没在山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宁荣荣虽然毫不逊色,但是两人完全是不同的风格。
男人是什么样的赵婶自认为很清楚,所以她现在看邪月的目光可没先前那么友善了。不过在邪月转过头后她的目光也就放回去了,在她眼里两人是拖家带口出来逃难的,这么久都抛弃对方,应该不是什么人,只是一时间没控制住欲望罢了。
毕竟看见好看的人多看两眼是十分正常的现象。
天色渐晚,徐翔和他爹也带着徐伯跑了回来。这年代可不是每个村子都有卫生所的,徐伯几乎是附近山村唯一的医生,谁家里有事情都得找他。不然就要翻山去城里的医馆才能找到大夫了。
徐伯的住所不近,而且徐伯年纪还不小了,老徐为了抓紧时间是把人背回来的。就算山里人每天都走山路,短时间内跑过去再背着人跑回来也是很累的。
“徐伯来了!那女娃没事吧?”
当老徐气喘吁吁地跑进屋时,看到的就是几个人在围观另一个人打坐。
“妈,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不晓得,她本来头疼得在地上打滚,但是突然挣扎着坐起来,然后就这样坐到了现在,徐伯,你看看这女娃不会有什么病根吧?”
一个老者被老徐放了下来,但是不同于不明白这个动作的赵婶一家,他却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在做什么。
“五心朝天这丫头在练炁?”双手手心朝上,足部同样翻转使得脚心朝上,外加头顶就是五心,也就是五心朝天,而旗袍女子就是这么个姿势。
“这个世界的魂力叫做炁吗?”邪月对此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炁与魂力不同,但又有相似之处,都是体内所产生的能量,本质上应该算作同一种东西。
看来这个老医生知道的比普通人多一些,不过不等邪月问出这世界的练炁是什么样子的,一旁的徐翔已经替他问了出来,小孩子的好奇心可是很充沛的。
“徐伯伯,什么叫练炁啊?”
“练炁啊这是江湖上那些奇人的称呼,我年轻的时候从大山里跑出切就是想找个师傅教我练炁。”
“那您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遇到一个高人,在人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人家看我可怜就收了我,教我练了几年,结果啥都没练出来。”
“您不会遇到骗子了吧?”
“可不敢乱说,高人是真的高人,我亲眼见过,是我没那个天赋,而且日子不好过,就只好撤漂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