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探到战鬼多在鬼帝城的消息后,红墨便杀向了鬼帝城。
结果可想而知,红墨不仅没有杀死任何人,还被帝后囚禁于帝霄阁,戒指中的传音符、一切都被拿走,却唯独留下了一个玄阳玉戒指,算是给了红墨最后的安慰。
叶长天听着红墨的讲述,心头久久不能平息,悲伤的红墨,早已是抽噎不止。
这三年中,她过的是如此的凄苦。
她平静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伤情,她刁蛮的举动下,是遮掩的伤疤。
叶长天不知道怎么安慰,这起伏跌宕的岁月中,唯有她自己可以知道,那是如此的苦,如何的难。
安慰?
是苍白的。
红墨或许是累了,倚靠在一侧,一句一句地说着:“长天,你知道吗?帝后竟说是玄甲违背了她的命令才导致红家覆灭!还说只是想收我为徒,修炼《圣仙魂》功法,我才不要修炼仇家的功法。”
“后来,我便与帝后斗争。虽然她不曾为难我什么,但却囚禁了我。后来,我便索要西灵、中都与各方情报。我开始在情报的字里行间,来找寻你的字眼。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甘心寂寂无名,不甘心平淡此生。我知道,天门终究会出世,以一种震惊玄灵的方式。”
“事实上,我看到了。天门开山的盛景,三千西灵势力齐贺,圣地、丹盟、流星、鹰雕族同为你纳福,我真的感觉很开心,感觉很美好。我当时就在想,若是我当初不离开,若是我和玄月阁的姐妹都在一起,那会不会,我也有幸在天门开山的队伍之中,肃穆地感受着天门的威严,触摸通天阁的栏杆。”
“后来,便是龟灵岛的惊天一战。长天,你知道鬼蜮的情报中是如何称呼龟灵岛一战的吗?一定想不到,鬼蜮将龟灵岛一战称之为“长天屠大龙”,呵呵,说来也奇怪,帝后他们好像是在庆贺一般。”
“可是,我却是在哭。虽然玄甲死在了你的手中,家仇已报,但情报却说你陨落了,而且言之凿凿,东龙王亲眼所见。加上蓝酒、天殃儿,几次进入至南海深处,都无法找到你,我真的绝望了。”
“听说,轻月、小雪等人也去了南海,默默地等待着你归来。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心疼,更坐实了你陨落的消息。”
“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总是在哭,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
“就这样,我麻木地过了近一年。不久前,帝后告诉我,你还活着,你在鬼蜮,但修为跌落严重。”
红墨端坐起来,看着叶长天,双眸中闪烁着泪光,缓缓说道:“她威胁要杀掉你,除非我答应做她的徒弟,永远呆在鬼帝城中。”
叶长天安静地看着红墨,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伸出手,将红墨揽住。
红墨确实是有些累了,头枕着叶长天的肩膀,柔声说道:“我没有答应她,你不知道,我耗费了很大力气,才躲过无数道哨卡,从鬼帝城中逃了出来,就想在你来到哭魂城时看到你,与你一起战斗,一起同生共死……”
叶长天看着睡着了的红墨,微启的红唇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两腮绯红,却有两道清泪默默的滑过。
最是伤情苦,难忘死灵人。
你确实该好好休息下了,三年间,不,应该是这十年间,怕是没有一次安稳的睡眠吧。
野鹿在飞驰,爬犁在安稳地前行。
雪原之中,一只兔子眺望着爬犁的方向,许久之后,才猛地跳了起来,嘶嘶地声音传了出去。不远处,一只巨大的雪兔从雪洞之中跳了出来,呜呜地喊了几声,便看到二十几只雪兔飞了出来。
“呜呜,没有想到,还有人敢闯入雪原,把他们赶出去!”一只大雪兔飞了出来,喊道。
“嘶嘶,别急,老大还没发话。”
“那个拉车的,好像是鹿王吧?他什么时候转行做了车夫了?”兔子王不解地问道。
“呜呜,老大,我们动手吧,几年都没活动活动了,浑身不得劲。”
“闭嘴,能让鹿王当车夫的家伙,怕是不简单的,走吧,我们去问问话,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手。”兔子王吩咐完,猛地向前一仆,在半空中便化作一个大汉,飞向了爬犁方向,在其身后,又有五个兔子化形跟随,其他的便在雪地之中跳跃飞行。
叶长天感知到了周围的气息,对准备放慢速度的野鹿轻轻说道:“无需理睬,保持原速。”
野鹿微微一愣,很快便调整了状态,始终保持着匀速行驶。
叶长天低下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肩膀之上的红墨,不忍心打破这美好的一幕,更不忍心让惊醒红墨。
叶长天轻轻闭上眼,一道神魂虚影轻轻地出现在爬犁厢之外,随手一挥,一道能量圈便护卫住了爬犁,虚影停在爬犁之上,看着飞过来的人,轻轻说道:“说要小声点,不要打扰她睡觉。”
兔子王陡然停在空中,骇然地看着眼前的神魂虚影,这神魂之力要多强大,才会如此凝实?
兔子王看着还不停留的爬犁,不由又带人追了上去,看着叶长天的神魂虚影,抱拳小声说道:“来者何人,为何要擅闯雪原?”
叶长天轻轻扫了一眼兔子王,兔子王感觉自己的神魂瞬间不安了起来。叶长天轻轻说道:“我只是想拜访红衣道人,诸位没事,请回吧。”
“你说回去就回去,你算老几?想过雪原……先过我们……这一关……”兔三大声喊道。
兔子王刚想说“手下留情”便看到兔三瞬间出现在了十丈之外,又从十丈之外,瞬间出现在三十丈之外,轰地落在了雪堆之中,就连后面的话都变得缥缈起来。
兔子王停下了脚步,看着虚影缓缓消散,爬犁依旧上前,不可置信地惊呼道:“空间置换?交叠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