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凌水若一声失控的惊喊,娇弱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颤抖,她抓着凌尘的手,焦急万分的喊着:“后来呢,后来呢,天涯他……他怎么样了……”
凌尘反手将水若的小手轻轻的握住,语气,又恢复了柔和:“天涯身上有伊斯洛卡病毒的消息让那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恐惧……但还好,天涯似乎携带伊斯洛卡病毒并没有太久,没有传染给任何人,那里的人除了天涯,没有其他人也染上了这种病毒。那天,整个家族进行了细致到每一寸土地的清洁和消毒,关于天涯的一切东西都被焚毁,而天涯,他在别人眼里就如同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恶魔,无论谁见了他,都会满脸惊恐的跑开。平时给他做饭,照顾他起居的大娘也远远的躲着他,再也不敢靠近……当天下午,他被几个穿着厚厚隔离衣的人抓起,关在了家族后方的一个小屋子里,并将他锁在了里面。他们说只是暂时的隔离,不让病毒传染到任何人,他们还说会马上去告诉家族的最高主人,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天涯那时已经九岁,很清楚伊斯洛卡病毒是多么的可怕。伊斯洛卡病毒没有潜伏期,一旦感染,就会快速蚕食一个人的生命,那时的天涯已经感染了四天,再加上他知道后的恐惧与万念俱灰,他几乎没有了站立的力气,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甚至希望自己能就那么死在那里,但是,他又舍不得死,因为他舍不得蝶舞。”
“就在他如梦呓般呼唤着蝶舞的名字时,蝶舞出现了。她用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钥匙,打开了那个紧锁的门,冲到他面前,抱着他用力的哭。见到蝶舞,他就像做梦一样的惊喜,但马上,他又恐惧起来,用力的把她推开,大吼着让她离开,不要靠近他,因为他就算死,也不想把病毒传染给蝶舞。但是,蝶舞还是冲上去抱紧他,任凭他怎么用力的去推、去拉,都无法让她离开……”
回忆着那时的画面,凌尘的心在温暖和刺痛中颤动着。
“那天晚上,蝶舞背着已经没有力气走路的天涯,来到了他们经常一起去的那条小溪边。那天晚上的夜色很好看,天上一点云朵都没有。天涯枕靠在蝶舞的腿上,眼睛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可以看到蝶舞在注视着他,比天上的繁星还有好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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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我不想死……如果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的眼睛……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蝶儿……”
“天涯哥哥,你是男子汉,不可以……不可以哭,我们都不可以哭……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我的一切,都只属于我的天涯,如果天涯哥哥真的死了……我……也会跟着死去……再也不会有人看到我的眼睛,再也不会有人听到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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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声音,那段来自一个稚龄少女的誓言仿佛就在他的耳际,冲击着他所有的神经,所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