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室内仿佛掀起了狂风。
破空的巨响之中,十字长枪自槐诗的手中浮现,随着他的踏前,再度撕裂空气,迸发凄啸。
宛如钢铁融化的炽热光芒一闪而逝。
紧接着,便是破碎的轻响。
就在地下室的尽头,覆盖了特种合金的铁桩已经被枪刃所贯穿,钻出了一道深邃的裂隙,而长枪两侧的分支则楔入了钢铁之中。
裂缝蔓延的清脆声音里,表层合金剥落的声音响起。
而就在铁桩之后的墙壁上,则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裂缝。
枪锋所指之处,粉尘簌簌地从裂缝中流下来,堆在地上,形成了一撮白色的尘土。
那一瞬间,拼尽了全力的槐诗重现了曾经吸血鬼的速度和力量,虽然代价是自己近乎力竭,双臂发麻。
但倘若使用解脱者之尘的话,这样的攻击他甚至还能在来几次。
甚至使用炼金之火控制爆发,可以将解脱者之尘自内而外的分成十六层,导火索一般地爆破,在一瞬间形成更夸张的杀伤力。
“很好。”
乌鸦好像终于有了信心:“你能够有这样的水平,我就可以放心的让你去参加除魔大赛了。”
“什么大赛?”槐诗愕然。
“除魔大赛。”
乌鸦淡定地说道:“光是听字面意义你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了吧?”
“还有这种比赛?”槐诗听了只觉得神奇,果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是一群比较蛋疼的大群之主联合起来创办的,地点在一个小型的移动边境里,可以说是边境里颇为著名的几个赛事之一,这一次只是东夏地区的南部的选拔,你去参加的话,获胜的几率不小。
最重要的是提供的奖品里有不少来自地狱的产物,其中大概率会出现有关你接下来进阶的材料。”
听到有关自己的进阶,槐诗顿时提起了十万分的小心。
但很快,就察觉到她话中的词汇。
“大群之主?”他愕然:“哪个企鹅群的管理员么?”
“……你要是这么理解倒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乌鸦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所谓的大群之主,是现境的人用来称呼一部分深度地狱的统治者的,他们往往都是在地狱中存活了几百年的强者,怪物中的怪物,自己本身就是某个族群的领导和统治者,每一个人几乎都可以代表一个地狱势力的存在,你明白了吧?”
“听起来好强!”
“有强有弱吧,强的可以硬撼天敌,弱的可能会被你吊打。”
乌鸦慎重地说:“这一场比赛能够得到天文会的默许,甚至能够在现境散发邀请函,就证明了它们的能量绝对不低,你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得罪举办者,被计入黑名单倒还是小事儿,万一他们给你下了什么绊子那就惨了。
虽然他们不至于杀掉自己的参赛者,但留下个什么诅咒让你倒霉几十年还是做得到的……而且他们的诅咒还特别折腾人,上一个在比赛上乱来的人被下了诅咒,到现在喝什么都是凉水的味儿,几十年都没喝过一口热的了,连屎都不温的。”
槐诗听完顿时打了个哆嗦,旋即反应过来:“不对,这群家伙一般来说应该都是魔吧?花钱让人搞除魔大赛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
乌鸦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这一场比赛对你而言,意义重大,虽然有些超出你的极限……但希望你能赢吧。”
“放心,只要没有四阶,我都能打一打。”
槐诗想了半天,自己给自己打气。
“如果只是能打就能解决的话那就好办了。”乌鸦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难得你这么有信心,我就不打击你了,稍后我会做好准备的,希望你也能灵活运用这些工具。”
“这个比赛什么时候开始?”槐诗问。
“真巧,就是今晚。”
乌鸦露出了那种令槐诗不安地笑容:“你看这不巧了么这不是?”
说着,她拿起了那一张漆黑烫金,书写着某种地狱语言的邀请函,放在了槐诗的面前。
“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半夜,十二点。
石髓馆后面的草坪上,槐诗背着一个巨大的铁箱子,好像送外卖的一样,脸上还带着一张廉价的塑料佩奇面具,低头看着手里的邀请函,百思不得其解。
总觉得这个除魔大赛有哪里不太对。
但又说不出来。
背着乌鸦给自己准备的一箱子秘密武器,他都没时间打开看,就被乌鸦催促着上路了。结果临走之前,又被房叔给叫住。
“少爷,那个……”
他看着槐诗脸上那个两块钱卖十八个的塑料面具,犹豫了好久,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带那种东西未免有些不成体统,若是不嫌弃的话,我这里……”
槐诗疑惑地接过,打开布包一看,面具之后的表情就抽搐起来。
“行吧……”
他拿起布包里的面具,铁的,敲上去邦邦响——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房叔拿后院杂物间里的吹风机对半劈了之后自己焊的。
为了迎合自己家少爷的诡异审美,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罐喷漆,喷成了粉红色之后,焊了两个螺丝上去充当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