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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 帝都陷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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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日,最多,也就一个多时辰,燕人就打开了正阳门的防线,冲杀了进去。

而还在其他方向寻找切入口的燕军在得知这一消息,果断地不再和面前的乾军进行纠缠,脱离战场之后,直接走现成的缺口进来。

京城外围驻扎的禁军主力,被调派跟着官家向北了,所以,这座都城,直接面对着燕军的第一波攻势。

上京城内,有能力组织防御的官员,职位不够高,没调度的资格,有资格去调度的,压根不懂得该如何去做。

这不是讽刺,而是冰冷的现实,过于复杂繁复的官制,使得乾人在这危急时刻,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全局指挥起来。

相较而言,在同一种情况下,一直被乾人认为“粗野”的燕人,反而更能适应。

燕人的城池,甭管哪座,哪怕是在京城,也能很清晰地给你最高一批的官员分出个三六九等,亦或者可以称之为类似于“山大王”一般的大哥二哥三哥,这一点上,平西王爷的经历其实最有发言权。

危急时刻,大哥上,大哥没了,二哥顶上。

简单粗糙的制度,在特定时候,比所谓的细腻丰富,更有高效性。

故而,

燕人真的顺着正阳门不断地涌了进来,而乾人,其他地方的守军,压根就没思虑到向这里来调集弥补这个可怕的漏洞。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燕军涌入,且当进城的燕军开始向四周辐射出去后,整座上京城的城防,可以说,正在快速地失去其存在的意义。

而这时,

乾国皇宫内,更是一片乱象。

监国太子起初被自己身边的公公们带着想要向后宫方向跑,因为他们听说燕人是从西边打来的,那么东南角,应该是相对安全的。

但留守的两位相公,即刻带着人来到了宫内,要求太子立即下诏,组织城内军民进行反击,将燕人驱逐出去。

双方的手下人,一度扭打在了一起,在这危急时刻,所谓的规矩、礼仪和矜持,平日里看得比生命都要贵重的这些,仿佛一下子变得一文不值。

而在宫外,早就开府建牙,更是曾数次去过东南传旨和祖家关系莫逆的七皇子,在闻得外头传来的喧嚣后,马上就披甲执锐,领着自己的王府护卫,想要出府收拾局面。

可偏偏,在官家御驾亲征前,特意因“课业不精”,罚其闭门思过。

这位曾染指过些许军权的皇子,在官家看来,是自己御驾亲征之时上京城内的不安稳因素之一;

而太子一系,为了确保绝对的安稳,对这位皇子的禁锢,进行了进一步的加深。

原本官家可能只是想贴一张封条,但下面人以及其他方面的人,则顺势打上了板钉。

七皇子本想出来收拾局面,在被看守自己王府的银甲卫拒绝后,双方竟然先一步地在王府外头进行了火拼。

而另一头,燕人正在源源不断地进来。

这般荒诞的一幕,在上京城内的各处,不停地上演着。

实在是没有太多值得大书特书的了,因为在此等局面下,这座煌煌都城所表现出来的模样,比之前的兰阳城和滁州城,只能说是更为的混乱与不堪。

燕人的马蹄,开始践踏在上京城内的官道上,和乾人在自己国都内的彷徨无措不同,燕军在经历了两次入城之后的快速反应,短时间内的经验,用在了这一次上。

该冲哪座门,该夺哪处点,该清哪处区域,燕军其实没有事先的规划,但自然而然地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去往了应该去的地方,肯定会有重叠也必然会有遗漏,但这种效率对上此时的乾人,实在是高效得令人瞠目结舌。

“皇宫,皇宫!”

举着斧头的樊力对着身后跟随着自己的燕军高呼着。

打进了都城,皇宫,必然是重中之重!

在这一点上,陈阳都没有和樊力去抢,他则是顾全大局地开始领兵去击垮城内有组织迹象的乾军。

“皇宫!!!!”

“入皇宫,擒乾后!”

“入皇宫,擒乾后!”

令人血脉膨胀的口号声,再度响起,燕军士卒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正在燃烧,他们无所畏惧,也不相信前方会有能够阻拦自己步伐的人。

在冲向皇宫的路上,不时有乾军出来阻击,还有不少身着银甲卫袍子的番子,里头,也不乏高手。

但在燕军的有序冲锋弓弩大刀地收割下,乾人的抵抗基本没有坚持太久的。

甚至,

因为樊力带着兵马冲得太快,导致皇宫的宫门,竟然都没能来得及成功闭合上。

有人想出来,奉命去查看外头的情况,有人则收到不知哪家大人或者宫内贵人的传信,要求进来保护,大家就卡在那儿了,等到燕人杀来后,直接就“炸”开了。

“杀!杀!杀!”

燕军杀入了皇宫。

“砰!”

樊力一人,如同一头蛮牛一般,将面前的几个乾军金吾卫打扮的家伙撞飞出去,自己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他是真没料到那几个金吾卫穿得那么花里胡哨实则功夫极为拉胯,导致自己绝大部分的力道都和地面的青砖进行了亲密接触。

一声“咔嚓”之后,

樊力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将左胳膊给撞骨折了!

“……”樊力。

所以,

接下来,

当不断的有燕军士卒向樊力来汇报时,画面就变成了这样:

“樊将军,那些太监……”

“砍了!”

“樊将军,那些穿红袍子的………”

“砍了!”

“樊将军,那些穿紫袍子的………”

“砍了!”

“樊将军,那些……”

“砍了,砍了,砍了,除了皇后和贵妃,其他全砍!”

“樊将军……”

“再问俺砍了你!”

而在皇宫外的上京城内,放弃了出风头的机会,正一心一意当清道夫,刚刚又击垮了一队禁军的陈阳,拄着刀,站在血泊之中,看着四周不断继续跟过来的手下,他咧开嘴,抬起头,对着天,大笑起来:

“李富胜,你吹了好几年,也不过是曾在上京城墙下撒了泡尿!老子这次可是挺直了腰杆儿进来了!”

擦了把脸上的血,

陈阳伸手进自己的甲胄内夹内,拿出了一个锦囊。

平西王总共给了两个锦囊,一个给了樊力,一个给了他陈阳。

给樊力的那个,是叫其在见到上京城时打开;

给自己的这个,是让其在打入上京城后再打开。

陈阳一边喘着气,一边撕开了锦囊,将里面的那张纸打开……空白无字;再翻转过来,依旧是空白。

“嘿嘿,嘿嘿嘿……”

陈阳干笑了两声,用力地咽了口唾沫,

下令道:

“传王……”

顿了顿,

他重新喊道:

“传本伯的军令,上下不封刀。

本伯要让这乾人的都城,变成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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