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赵晋描述完事情的经过,李妙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拎着飞剑去斩镇北王和护国公阙永修。
但她已经不是当初下山历练时的新手李妙真,一年半的历练,让她更加冷静,经验丰富。
“我知道了,想让我帮你可以,但我需要等待同伴的到来。在此之前,你留在客栈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李妙真望着坐在床榻边的赵晋,道:“明白了吗。”
赵晋没有说谎,但他说的未必是事实,这并不矛盾。
她已经踏入四品,可此事涉及更高层次的争斗,李妙真自知水平有限,强行干预,恐遭不测。
“好的!”赵晋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话音方落,他看见屋子里的李妙真离奇消失,紧接着,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刚刚睡醒。
床边的地面上,残留着符箓烧毁后的灰烬。
天宗的手段真是让人惊叹啊赵晋产生了武夫都会有的感慨。
另一边,李妙真返回屋子,取出玉石小镜,以手代笔输入信息:【金莲道长,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说。】
等金莲道长屏蔽了其余成员后,李妙真传书:【我有紧要的事与许七安联络。】
天地会成员之间联络过于紧密,也并非好事金莲道长心里吐槽,充当老实的工具人,为李妙真和许七安开启了私聊。
【二:许七安,你身在何方?速来山口郡,我有镇北王屠戮百姓的线索了。】
另一边,正陪王妃在小院里喝茶,闲谈的许七安,感受到了来自地书碎片的心悸,以解手为由,短暂离去。
【三: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二:许七安,你的办法非常有效,今日我麾下的江湖人士中,有一个叫赵晋的突然私底下找我,向我吐露了镇北王屠杀百姓的内幕。】
等等,你什么时候麾下又有马仔了,你是天生的大姐头么?许七安回应道:【他潜入在你身边很久了?】
李妙真传书解释:【有几天了,算一算时间,大概是在我打出名声不久就找上门来,不过他并没有暴露自己,只说是久仰飞燕女侠的大名,想随我行侠仗义。
【你知道的,不管我走到哪里,总有一批豪杰争相投奔,我并没有当做一回事,接纳了他。】
不,我并不知道,相比起来,你特么才是主角吧,飞燕女侠娇躯一颤,便有王霸之气溢出,众豪杰纷纷折服,纳头就拜
许七安:【这符合逻辑,他害怕飞燕女侠是冒名顶替,是镇北王的探子在钓鱼。于是决定近距离观察你,如果我没猜错,他肯定表现出对你万分敬仰,不停找人打听你的近况。】
李妙真张了张嘴,这都被他猜中了。确实,赵晋对她的敬仰不加掩饰,表现出强烈的热情,积极的在团队里打探她的情报。
李妙真原以为赵晋对她有意,试问哪个走江湖的男人不敬仰飞燕女侠,她早就习以为常。
如今被许七安点出,她才恍然大悟。
又学到了我看待问题的角度,与他果然存在巨大差异,不愧是许七安。
李妙真沉淀一下知识,继续传书:【赵晋说,他背后的人物是楚州布政使郑兴怀,镇北王屠杀的百姓,就是整个楚州城。】
“哐当”
地书碎片摔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七安的大脑仿佛被重锤砸了一下,意识出现恍惚,大脑停止思考,整个人懵在原地。
楚州城?!
镇北王竟然屠了整座楚州城他怎么敢?他疯了吗?
楚州城是整个州的主城,汇聚了整个州的人才,各行各业的精英,他把城给屠了,楚州的气运将荡然无存。
过了许久,许七安深吸一口气,俯身捡起地书碎片,传书道:
【这不可能,如果是楚州城的话,不可能瞒过蛮子,楚州官场和市井百姓、江湖游侠不可能不知道,这不符合逻辑。】
李妙真没有回应他,似乎也在思考。
这时,金莲道长传书说道:【如果是楚州城的话,不正好出人预料吗。你认为不可能,蛮族也认为不可能,谁都认为不可能。
【呵,贫道刚才也是一样,认为妙真受人欺骗。可转念一想,越不可能,反而越有可能。你前阵子不是说,蛮族有术士暗中相助么。镇北王唯有兵行险着,才能瞒天过海。】
许七安搓了搓脸,强行压住翻涌沸腾的怒火,传书反驳:
【可他如何瞒住各方势力?有件事我没告诉你们,万妖国余孽也参与进来了。蛮族、神秘术士、万妖国余孽,这些都是九州顶尖的大势力。想瞒过他们,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
李妙真见缝插针,给出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是术士干的,你说过,术士能屏蔽天机,让人忽略某些事件或人。】
许七安想都没想,否决了李妙真的猜测:【首先,如果屏蔽天机的话,血屠三千里的案子不会出现。甚至镇北王自己都会忘记这回事。
【其次,屏蔽天机是让人忘记相关记忆,或忽略相关事件。而不是彻底抹去痕迹,我打个比方,你李妙真把金銮殿给砸了,由术士替你屏蔽天机。
【皇帝和朝堂诸公会忘记是你砸的金銮殿,并对金銮殿的破产感到迷惑。但金銮殿被破坏了,就是被破坏了,痕迹无法抹去。】
李妙真明白了,并不是术士屏蔽了事件,如果是监正出手,那么朝廷至今也不知道血屠三千里事件。
而现实里,楚州变成了废墟,变成了鬼城。
现在是,大家都知道血屠三千里案,却都找不到它的地点,恰好相反。
念头纷呈间,她看见许七安传书询问:【那个布政使郑兴怀,怎么逃出来的?】
李妙真立刻回复:【据赵晋说,当日屠城的不是镇北王,而是都指挥使阙永修,当日镇北王率兵阻截蛮族游骑,不在楚州。】
这是典型的制造不在场证据啊,同时也是烟雾弹,毕竟镇北王自身是各方视线的焦点,他离开楚州,也就带走了大部分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