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这样,不然能怎样?”苏瑾反问道。
太乙真人摇了摇头,道:“因为据说你是玉鼎他们失踪前最后的交谈者,所以我奉命来向你打探一下当时的情况,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来一些蛛丝马迹。”
“据说,谁说的?奉命,奉的谁的命?”苏瑾疑惑问道。
太乙无奈地说道:“这不是重点……”
“对我而言,这就是重点。”苏瑾道:“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据说的那个人,对我心怀歹意,试图挑起我和阐教的纷争。命你过来的那个人,有意推波助澜,借此来陷害我!”
太乙真人苦恼地抓了抓头,道:“你应该知道的,我不可能告诉你他们是谁!”
苏瑾笑着说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就算你不告诉我他们是谁,我也能猜测出一二。”
太乙目光幽怨地望着他,道:“别玩了行不行?知不知道整个阐教都差点翻了天,现在尽皆人心惶惶!”
“那可真是……太合我意了。”苏瑾耸肩说道。
太乙真人:“……”
“就算如今天机混乱,圣人亦是无法推演,但以元始天尊的实力而言,想找几个人还不简单?”相互间静默许久,苏瑾突然问道。
“天外天比整个三界都大,其中更是隐藏着无数秘境,凶地,以圣人的实力亦是没办法扫视整个星海,谈何说简单?”
苏瑾颔首道:“我本人对玉鼎他们的失踪报以深切同情,不过很遗憾,我帮助不了你什么。
因为当初要离开八景宫时,我曾提议让玉鼎他们和我们截教一起离开,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却被他断然拒绝了,然后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太乙真人微微一叹,道:“我知道回去后该怎么复命了。”
眼看他召唤出一柄飞剑就要离开,苏瑾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袖口,道:“且慢,且慢,你的问题问完了,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
“你有什么问题?”
“知道你交游广阔,人缘极好,帮我探听一下一个人的行踪。”苏瑾道。
太乙道:“敌人?”
“朋友!”苏瑾斩钉截铁般说道。
太乙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叫什么名字,有何特征?”
“云中子,一介散仙,特征是气运昌隆,福禄无双。”
太乙:“……”
什么时候气运昌隆,福禄无双也能成为特征了?
“我尽量帮你问问,不过不敢保证会有什么结果。”不多时,太乙真人回过神来,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脚踏飞剑,冲入青冥……
翌日清晨,几名王宫内侍在国师府门前不断踱步,一直等到初阳初升,释放出万丈金光时,才敢敲响大门。
作为大王身边的内侍官,他们本身便拥有傲视权贵的资格,纵然是去一方王侯家中宣旨,亦敢趾高气扬,耀武扬威。
但当他们来到这座宛若黑虎坐卧的国师府前时,顿时收起爪牙和脾气,变成了温顺而胆小的家猫。
不提国师在纣王心中的地位,不提朝野间有多少国师的走狗,就说他们的顶头上司费仲,便是国师一手提拔起来的。
对费仲大人自己无礼,顶多被臭骂一顿,了不起打一顿板子,很少有人会被罢官,更别说丢命了。可若是他们对国师无礼的事情传出去,同样以国师门下走狗自居的费仲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煌煌权势,烈于猛虎,谁敢放肆?
故而他们即便是奉大王旨意过来传召国师的,也唯有在尚且清寒的早上等到天色明亮,哪怕脚都站麻了亦是不敢有丝毫怨言!
“你们找谁?”不多时,漆黑而古旧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名天香国色,宛若天宫公主般的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询问说道。
“下官陈东海,奉大王之命,宣国师大人入宫觐见。”一名无品傲王侯的内侍官面对这看起来十分陌生的女子时,竟是率先带着自己身边的内侍躬身行礼,态度极其恭敬。
“请稍等,我去请示一下我家国师大人。”女子客客气气的说着,随即竟是转身又把院门给关上了,将四名内侍全部晾在原地。
若这里不是国师府,仅凭他们经历的这番遭遇,四名内侍便会气到心态炸裂。
但这里是国师府,连带着他们自己都认为经历这种事情没什么可说的,更没有什么可不满以及抱怨的……
未几,一袭月白色星辰道袍的苏瑾缓缓走出国师府,对着四名内侍淡淡说道:“走吧。”
“下官陈青海,拜见国师大人。”四人之中,陈青海脸上带着谄笑,半躬着身子说道:“敢问大人您是要坐轿还是骑马?”
“这两者都太慢了。”苏瑾摇了摇头,突然对着他们挥了挥衣袖。
就在四人还在想怎么才能更快一点时,眼前突然一花,等他们的双眼能够再度视物的时候,却是发现身前便是大书房,而国师大人则是没了踪影……
大书房内,轻烟袅袅,檀香扑鼻,闻之令人头脑清醒振奋。
苏瑾身躯笔直的站在御桌前,对着一桌之隔的纣王拱手道:“贫道申公豹,拜见大王。”
纣王摆了摆手,自椅子上站起身来,绕过桌子,来到苏瑾面前:“国师,你那边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幸不辱命,贫道已经成功打入截教内部,争取到了截教的全力支持,大王,从此以后,我们也有靠山了。”苏瑾笑着说道。
纣王闻言心底一松,原本板着的脸上也跟着露出了一抹笑容:“如此甚好,寡人终于能够睡一个安稳觉了。”
苏瑾微微一怔,仔细打量了一番纣王的脸色,眼眸顿时眯成一条细线:“大王近期的睡眠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