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叫了出租车,很快就赶到了医科大附属第一医院,打了电话,按着向妈说的位置赶了过去。
一看到老妈的表情,判断出她的情绪,向坤就松了口气,知道老爸的问题应该不大。
“还好你爸骨头硬,没什么事,就是屁股有点那个什么挫伤,膝盖破了点皮,脑袋磕破了,有点轻微脑震荡,要住院观察两天。”老妈说着,又看向夏离冰:“哎呀,小夏也过来了,午饭都没吃好吧?”
“我们已经吃饱了,阿姨。”夏离冰经过昨天向坤的交代后,没有再故扮“乖巧”的模式,用她一贯的正常状态回复。
过了一会,陪做过一些简单处理的向爸到了病房后,向坤立刻用他的方式全方位“检查”了一遍父亲的身体状况,基本上确定,确实就是肌肉、软组织有些挫伤,问题不大,大脑内应该也没有出血的情况。
当然,医生说住院观察两天,他也不会自作主张让老爸回家。所以在病房里聊了一会,他便让夏离冰先回去休息了,毕竟昨晚因为他引导的那场梦境,以及随后的老夏“开发”出来的“幻想俱现”能力,她基本没怎么休息,睡眠不足。
夏离冰也没有多说什么,跟向爸向妈告别后,就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夏离冰,趴在病床上的向爸有些不满地对向妈说道:“我都跟你说我没事,只是两节楼梯,死不了的,不用给儿子打电话……”
向坤无奈道:“爸,大过年的,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向妈倒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反驳,只是撇了撇嘴,到旁边去倒开水去,然后对向坤说道:“你爸既然没什么事,你一会再去找小夏玩吧,这边我一个人看着就行了。”
趴病床上的向爸也使劲仰着头说道:“对,我没问题的,这点小伤,根本没事,想当年……”
向坤自然没有离开,他找机会进入了几次“超感状态”,感知了老爸的身体认知信息,试图找到能够利用“超联物”制造的磁场,对身体组织创伤进行治疗、影响那些认知信息的方法。
当然,在有绝对把握,先进行过实验之前,他是不会立刻用在老爸身上的。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向坤忽然接到了夏离冰的电话。
“我把你的背包还给你,你下来停车场拿一下。”夏离冰在电话里说道。
“好。”向坤说完后,便跟病房里的老爸老妈说了一声,下楼前往医院的停车场。
他并没有问老夏为什么不直接上来,他知道老夏说的背包,就是前天晚上,他带着杨真儿让他带来给老夏的新衣服的那个背包。正常来讲,老夏就算要还他背包,也不会这个时候专门跑一趟,甚至还不上来,把他叫下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老夏有事要找他,不方便在病房里说,还背包只是一个借口。
到了停车场后,向坤很快就通过老夏身上的“超联物”硬币锁定了一辆白色的凯美瑞,而看到他出现,老夏也从车窗里伸出手对他招了招。
向坤走到车位上,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奇怪道:“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开车啊?”
“拿到驾照后,这是第三次,我找三婶借的车。”夏离冰简单解释了两句,转身伸手从后座上拿了背包递给向坤。
背包一入手,向坤就察觉到里面装了东西,而且东西还不少。
不过不用他猜测,夏离冰直接说道:“里面有些东西给你看看。”
向坤试探:“我带回去看?”
夏离冰说:“在这里看。”
向坤算是明白为什么老夏要开车过来了,这是要制造一个“密谈”的地方啊。
拉开拉链,向坤将背包里装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有一台平板电脑,有一个档案盒,有一个黑色的皮面本。
向坤抬头看了眼老夏,后者望向那平板电脑,示意他先从电脑开始看:“有关我的情况,都在里面。”
于是向坤打开平板电脑,在老夏的示意下,打开了一个PDF文档。
只一眼,向坤就知道这是什么了——这里面有老夏的病历,还有各种相关的诊疗资料。
刚开始向坤看的时候,还装模作样地慢慢翻,但很快他就开始快速地翻动PDF文档,不再伪装自己的快速阅读能力,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老夏的情况,而且也明白,老夏这是直接把所有秘密告诉他了。
而在看过了大半文件后,他也很快明白,之所以让老夏突然改变了策略,先主动地把底牌翻开,把所有秘密坦露,和中午他接到老妈电话时下意识造成的“情绪同化”有很大关系。
文件里有大量老夏父母口吻讲述的内容,很显然这些资料本来应该是在之前治疗老夏的医生那的。
按照她父母的说法,老夏刚出生的时候,其实和其他孩子没什么不同,只是相对来说比较少哭闹,基本上每次哭要么是肚子饿,要么是需要换尿布。而一般的身体检查,也都显示老夏是个非常健康的宝宝,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甚至三个多月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很多语句的发音,学习的速度比大多数孩子都要快,这让她的父母十分地欣喜,觉得自家女儿很聪明。
不仅聪明,老夏连学习走路,都比其他孩子快得多,很早就能扶着墙壁自己站起来,没多久就能自己到处趴趴走,展现出了很强的身体素质和平衡感。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夏越来越大,她的父母就愈加觉得不对劲了。
他们的女儿,实在是“乖巧”得有些过分了,从来不会有“胡闹”的时候,在学会一些词语简单表达自己的意思后,就再也没有哭过。而且不论他们怎么逗弄,孩子都没有笑过,最多的表情就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和她看周围所有的事物没有俩样。
最初的时候,老夏有很多的玩具,各种各样的玩具。但要不了多久,这些玩具都会被老夏给拆了。
而且她并不是像其他孩子那样暴力的拆解,把玩具撕开或者砸烂,而是一点一点地,找到玩具脆弱的地方,把它们给肢解开。
比如那些布娃娃、玩偶,几乎都是被她用指甲刀一点一点地剪短一截截的缝线,然后从边缘拆开,拆开后连剪断的线头都会被她收集起来摆好。
塑料件玩具也总是能拆得一个部件一个部件,整整齐齐。
等到老夏有一天翻出了螺丝刀,试图拆电视时,她的父母终于是意识到不对劲了,带着女儿开始去看一些儿童心理、行为方面的专家。
但经过各种的检查和测试,老夏被做出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诊断,却几乎就没有完全一致的诊断,而且有很多专家、医生都认为老夏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只要家长多做些互动、引导就行了。
因为老夏身体和大脑的检查都没有问题,老夏的父母也不敢让女儿乱吃药、随便接受什么激进的治疗,所以只能是愈加小心地看顾着,不让她单独待着,阻止她去拆解那些可能会造成危险的物品,多陪她玩耍,和她一起看动画片、玩游戏。
直到老夏开始上幼儿园后,发生了几件事情,才让她的父母意识到,他们的女儿必须要寻求更专业的帮助和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