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黑桃十的印象，白雾确实不多，这个人是白远的对手，给白远造成了不小的麻烦。</p>
且喜欢研究犯罪。</p>
还在孩童阶段时，就是那种会坐在大树底下，看着犯罪相关的书籍，不与其他孩子玩耍的类型。</p>
关于黑桃十，印象最深的两点里，其中之一是被白远的谎言禁锢了半生。</p>
以及一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却又开启了新的旅途。</p>
白雾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在老钱将死的时候，他曾经这么说过：</p>
“你的决断是正确的。新的旅途即将在你身上展开。虽然和你想象的旅途不一样，但最终你会获得你渴望的答案。”</p>
这句话提到的处境，是否就是现在的处境？</p>
而且有一点白雾很在意——</p>
第一次自己开启新的旅途前，遇到了黑桃十。</p>
第二次，自己开启新的旅途前，又遇到了黑桃十？</p>
一次是巧合，两次则一定存在某种联系。</p>
黑桃十和自己莫非有关联？</p>
“我们这是在哪里？”白雾说道。</p>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哪里？咳咳……咳咳……”</p>
井六的声音依旧透着虚弱与恨意。</p>
白雾还真不知道这是哪里。</p>
如今这里属于绝对的漆黑，三个人只是听声音大概能够感知到对方的位置。</p>
但谁也看不见谁。</p>
黑暗之中的黑桃十笑道：</p>
“他的确很迷糊，因为按照道理来说，他会回到自己的过去，经历一系列扭曲的事情。”</p>
“但小白这个孩子吧，有点奇怪，在我老对头的操作下，没有了负面情绪。”</p>
回到过去，经历一系列扭曲的事情，井六听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p>
“你是说白雾……”</p>
“没错，不信你问他。”</p>
白雾发觉黑桃十和井六的对话，黑桃十占据主导啊。</p>
仿佛掌握的信息比井六还多。</p>
他也听懂了黑桃十的话，坦然承认道：</p>
“是的，我接受了‘仪式’，现在算是和你们六兄妹一样，成为了井，你可以叫井七。我也可以称呼你一声六姐？”</p>
井六不可思议的看着白雾所在的方向。</p>
无法想象白雾怎么可能会接受仪式？</p>
这是高塔里的那位出来了？还是白雾的计谋？</p>
井四现在怎么样了？</p>
甚至她很疑惑，白雾怎么可能还活着？</p>
航班之后，自己折在了白雾手上，兄长难道不会为自己报仇么？</p>
再就是六姐这个称呼，让她一阵恶寒。</p>
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哪怕白雾给出解答，也只是引出了更多的问题。</p>
而白雾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话锋一转：</p>
“你好像对我的事情很了解？”</p>
这是对黑桃十说的。</p>
自己和阿尔法交流这件事，只有白远知道，黑桃十怎么可能也知道？</p>
黑桃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p>
“一个一个来，你们的问题，我会看情况解答。毕竟你们有提问的权力，我也有不回答的权力，先说说这个地方是哪里。”</p>
“嗯……这也是一个说起来很复杂的问题。我想想我该怎么说呢，有了。”</p>
“简单来说，这里就是你流放了井六的区域，一片混沌。”</p>
白雾隐隐猜到了，但是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真的。</p>
而且这个回答，让他更加困惑了。</p>
如果说这里是自己用扭曲之力打通的一片流放区，那的确是可以解释为何井六在这里。</p>
但为什么呢？自己明明在壳中，在孵化井字级的“蛋”里。</p>
按照自己的理解，现在“蛋”已经被运送到了井中。</p>
尽管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可黑桃十还是知道白雾在想些什么。</p>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讲究流程。何谓‘仪式’？仪式这个词本身就代表着流程，代表着规矩，秩序。”</p>
“而扭曲代表着破坏，混乱，与‘仪式’这个词天然就犯冲。”</p>
白雾隐约有些明白了，反倒是此前近乎全知的井六，现在成了最懵的一个。</p>
黑桃十继续说道：</p>
“壳的作用，只是隔绝井，算是一种保护，但你身上的力量，应该和井起到了某种关联。”</p>
“在你进入壳中的时候，你掌握的力量，显然是发挥了某些作用。”</p>
白雾皱起眉头：</p>
“所以现在我们到底在哪里？这个地方你不会想说是——”</p>
“聪明嘛小白。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眼下这个地方，和井有很大的关系。”</p>
白雾不敢相信，自己当初对井六使用扭曲之力，将其流放，竟然是流放到了井的边缘？</p>
这怎么可能？</p>
黑桃十不急不缓的解释道：</p>
“让我来告诉你先后顺序，帮你捋一捋。”</p>
“负面情绪本应该吞噬你，因为没有人可以反抗自己的情绪。”</p>
“原本属于你的记忆，会被这些情绪扭曲，你也会放弃抵抗。”</p>
“但因为你对负面情绪有难以想象的抵抗力，这也导致了你产生了抗拒的念头，想要保住自己的记忆。”</p>
“于是乎，你开始反抗，你用扭曲对抗扭曲。整个过程大概就发生在你和白远对话的那会儿。”</p>
“也是那会儿，你和井的距离无比接近，你的力量，和井产生了共鸣。”</p>
“你现在身在壳中，但这并不影响你来到了一个通往井的道路。井，无处不在。”</p>
白雾对于这番话很是震惊，一方面是话的内容，一方面，则是黑桃十竟然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p>
白雾问出了疑惑：</p>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p>
“如果对你说这番话的人，是白远，你还会觉得奇怪吗？”</p>
黑桃十当然不是白远，不过白雾明白这句话的意思。</p>
“你的潜意识里，白远做任何事情，都不奇怪，知道任何事情，也都不奇怪。”</p>
“但换成了我，你就觉得奇怪了，这可让我很受伤。毕竟，我与他并没有分出胜负。”</p>
“我该怎么称呼你？”白雾问道。</p>
“你就叫我黑桃十就好。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很有纪念意义。”</p>
黑桃十并不认为被白远从k骗成十有多丢人。</p>
相反，这件事让黑桃十认识到了“传统”“认知”的重要性。</p>
黑桃十接下来的话则颇值得寻味：</p>
“秩序是秩序者的墓志铭，扭曲则是扭曲者的通行证。这也是高塔创造者明明更强，却没有活到最后的原因。”</p>
“你就是那个唯一持有通行证的人。也唯有你，可以在这片虚无与混沌里，找到井的所在。”</p>
白雾大惊：</p>
“你是说这个地方，可以与井相连通？”</p>
这个说法就连井六都不知道。井六的咳嗽声响起：</p>
“你是如何知晓的？”</p>
黑桃十没有理会井六，而是看向白雾所在的方向：</p>
“当年农场里逃出来的几个k，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作为最小？”</p>
白雾没有否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