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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郡苍松县,距离武威郡治姑藏县约六十里的一座小县,也是汉民的传统聚集之地,县城外分布着大片耕地,县城交通便利,商业发达,千余名商人聚集于城内,形成了座规模浩大的市场,远至酒泉的小商人也要跑到这里购买货物。
但经过近两个月的撤离,苍松县基本上已是一座空城,商人大多返回了陇西,常住居民也迁去了灵州,不少商人也带着货物赶去灵州做生意,原本热闹的县城内变得冷冷清清,留下来的居民要么是不肯迁走的老人,要么是不在迁徙范围内的游牧羌人。
在县城以南是一眼望不见边际的麦田,在农田的中部是著名的苍南河,河两边边分布着大片房舍,这里也是整个武威郡最大的汉民聚集地,约有上千户人家。
大部分人家都已迁去灵州,但依旧有余户乌桓农民不肯离开自己的土地,进入五月,麦穗已经灌浆,大片麦浪呈现出青黄之色,再过一个月便到了丰收的时节。
尽管人们都知道危险在迫近,但这余户乌桓民却不舍离开即将收获的麦,况且还是十几万亩麦田,巨大的利益诱惑着他们一天天地忍下去,心怀侥幸地等待着收获的季节到来。
这天上午,几名老农和往常一样去麦田里张罗农活,眼看麦要成熟,每个人心中都惶恐并欢喜,余户人家,十几万亩麦,每家都可以分到数千亩的麦田,这让他们何等激动。
麦田已经有不少人家开始忙碌了,几名老农在口道别,准备去各自的麦田,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闷响,大地也开始轻微的震动起来。
麦田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一齐站直身向北面望去,渐渐地,北方大地出现了一片乌云,越来越快,正向这边疾飞而来。
“是羌人骑兵!”
忽然有人大喊一声,顿时惊醒所有的人,他们吓得丢下手中的活计便逃,几名老农也慌了手脚,转身向自己家跑去。
这是一千名羌人前哨骑兵,骑兵毫不怜惜地冲进了麦田,纵马在麦田内风驰电掣般疾奔,最前面的余名骑兵追上了在麦田中奔跑的农民,战刀毫不留情地向奔跑中的农民后颈劈去,人头被劈飞起来,鲜血泼洒进了麦田。
乌桓民聚集地已乱作一团,余户人家的男女老幼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便夺门而逃,扶老携幼,沿着苍南河逃命。
就在这时,无数羌人骑兵从麦田内杀出,狂风般向人群冲来,纵马冲进了人群中,刀劈矛刺,人们哭喊惨叫,哀求饶命,但没有任何作用,羌人骑兵无情地杀戮这些手无寸铁的农民,只片刻间,数人全部尸横遍野,无一活口。
羌人骑兵将一支支火把扔进了房舍,熊熊大火开始蔓延,苍南河两岸浓烟滚滚,数千间农舍被付之一炬,烧成了白地,河岸两边的水车也被毁坏殆尽,千余羌人骑兵烧毁了苍南河农耕区,又继续催马向东疾奔,向下一个农耕区疾奔而去。
天后,数万羌人骑兵出现在武威郡苍松县以南的辽阔麦田内,这里是天前羌人前锋清剿汉民聚居区之处
此时,大片房舍已烧毁,到处是残垣断壁,苍南河边的血迹还没有干透,尸骨已被草原野狼吞噬,仇恨在这里沉淀
“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天空,一队队的骑兵出现在麦田尽头,烈马腾空,马蹄声敲打着地面,俨如平地惊雷,使大地也为之震动。
来自休屠部、南宫部的羌人,和以都野部为的氐人,一共近万羌氐人骑兵在这里汇合,俨如股洪流相汇。
“都野老弟,我们来打个赌如何?”休屠部大酋长休屠堼高声喊道。
氐人酋长名叫都野浑,他们生活在都野泽一带,以湖得名,都野浑哈哈大笑,“既然休屠兄有兴致,我就跟你赌了,赌什么?”
“就赌看谁先占领灵州,赌注是一万头羊。”
“一万头羊再加一千个汉人年轻女,干不干?”
“好!我跟你赌了。”
就在这时,南宫部的新酋长南宫靖驰马而来,他头发天然呈火红色,脸上有一块触目惊心的黑疤。
他的相貌长得像原酋长南宫,若天黑时,很容易将他和原来的南宫混淆,只是他的红头发和父亲完全不同。
休屠堼和都野浑显然都十分惧怕他,见他到来,都不敢再提打赌之事,恭恭敬敬地听他的吩咐。
“两位酋长不必多礼。”
南宫靖神情十分傲慢,“虽然现在由我来执掌南方各部落,但还要请两位大酋长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