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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成都南市而言,存在了近十年的兑换黑市被扫荡绝对是一件大事,黑市已是商人们生活的一部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黑市兑换很有信誉,不但货真价实,而是买卖自由,只是几个月前一伙人兑换黄金的生意开始后,黑市的信誉才渐渐遭到破坏。
对这种破坏声誉和规矩的行为,南市的商人们深恶痛绝,直到军队清剿了整个南市的黑市,商人们还在暗骂这伙人,但一切都难以挽回,一多名黑市钱贩被抓走,据说将面临刑处决,整整一个上午,南市的商人们都在讨论这件事。
赵亭赶到南市时,正逢生意最热闹的午后时分,但今天的南市却比较冷清,客人比平时少了一半多,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已经完全封锁了黑市所在的几处地盘,还有士兵在挨家挨户查,据说逃跑了几个头目。
赵亭放慢马速,跟随酒保来到一家旅舍前,士兵还没有到这里,酒保指了指旅舍,低声道“就在这里,在二楼最东面的一间屋里。”
赵亭翻身下马,将马缰绳扔给酒保,直接走进了旅舍,他也不用通报,直接上了二楼,二楼光线昏暗,十分安静,似乎没有一个人,只听见脚下木地板发出的‘咔咔!’声,赵亭一直来到最东面的一间屋前,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门似乎没有关,他一把推开了门,却一下惊呆了。
只见屋里站满了汉军士兵,每个人都端着劲弩,冷冷地对准了他,不等他反应过来,后脑被重重一击,顿时晕死过去。
这时,杨添从里屋走了出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赵亭,点点头对张继道“就是他!”
张继一挥手,“将他带走!”
士兵架起了昏迷中的赵亭,迅速离开房间,张继拍了拍杨添的肩膀,笑眯眯道“我们会给你确凿证据,他出卖了你们,剩下该怎么办,你应该清楚吧!”
杨添心中着实紧张,又问道“你们会把他放回来吗?”
“这个由你来决定,你若希望他回去,我们就放了他。”
杨添一咬牙道“放了他会节外生枝,就让他失踪好了。”
张继点了点头,“好吧!你立刻回去,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后,我们要清剿黄河酒馆,你尽快带人撤离。”
杨添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了,他默默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旅舍外面,报信的酒保牵着两匹马,正伸长脖等待赵亭出来,这时,他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喊他,一回头,只见十几外的小巷口,杨添正向他招手,神情十分紧张,酒保一怔,连忙牵马上前道“赵领上去找你了,你怎么在这里?”
杨添一把将酒保拉进小巷,低声道“这家旅舍的掌柜将我出卖了,幸亏我逃得快,旅舍里有陷阱。”
酒保大吃一惊,“可是领已经进去了。”
“嘘!”
杨添伸出指头,止住了他的话,指了指旅舍大门,紧张道“你快看,出来了!”
酒保悄悄探头望去,只见大门前驶来一辆被遮蔽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马车刚刚停下,便从旅舍里走出七八名士兵,架着一名蒙了头罩之人,从衣服身材来看,正是他们的领赵亭,直接被送上了马车,酒保吓得呆住了,领居然被抓了,这可怎么办?
杨添狠狠瞪了他一眼,怒斥道“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晚上自己会回去,不要带他来,这里危险,现在出事了,该怎么办?”
酒保吓得低下头,杨添重重哼了一声,“速跟我回去!”
他带着酒保穿过小巷,从另一扇小门出去,翻身上马,向西城方向奔去
半个时辰后,在黄河酒馆的一间屋里,杨添召集众人训话,“我的手下是因为黑市兑钱被抓,汉军暂时还不会怀疑到他们的身份,但赵将军被抓情况就不同了,他一向随身携带令牌,身份很容易暴露,我并不想怀疑赵将军的忠诚,但汉军的残酷刑具并不是每个人都熬得住,一旦赵将军招供,我们就会有灭顶之灾,我们要有准备,马上关闭店门,所有人立刻去烧毁资料,动作要快,大家现在就去!”
二十几名手下轰然答应,纷纷奔去烧毁各种情报,店门也随之关闭,一些客人也被请出了酒馆,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赵亭被抓虽然只是意外,但他很可能由此暴露身份,杨副领说得很对,一旦赵亭扛不住刑具,他们这里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一刻钟后,众人开始分批向城外撤离,杨添最后带着几名手下离开了酒馆,众人都集中在城外的一家酒馆里,紧张地等待着消息,不多时,西城门忽然增加了士兵防御,开始严格盘查每一个出城的人,形势骤然紧张起来,这时,一名留守监视酒馆的手下慌慌张张跑来报告,“启禀副领,我们酒馆来了大批军队,足有上千人,将酒馆团团包围,有士兵踹门冲进去了。”
这个消息令所有人都感到万分庆幸,也一阵阵后怕,果然出事了,他们只要稍微晚撤离一刻钟,就一个都逃不掉,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杨添望去,领赵亭可能背叛了,现在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副领身上。
杨添心中也暗感庆幸,其实这条计策中有不少漏洞,比如汉军怎么会知道赵亭会来,居然躲在房间里等候,再比如他的手下都被抓了,而他是怎么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