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亮了,徐晃的军队也进入了上邽县,尽管粮草辎重被烧毁,留在城外会更加危险,只能在判定情况后再做定夺。
城头上,徐晃叹了口气对于禁道“文则,我应该听从你的劝告,不应被上邽县的空城所诱,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了。”
尽管于禁心中颇为得意,但他脸上不敢表露,安抚徐晃道“公明不必自责,虽然丢了辎重粮草,但兵力损失不大,只死伤一千余人,这已是万幸,更重要是,我们夺回了上邽县,也算给军师一个交代了,关键是我们不能被敌军所扰,应该振奋士气,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徐晃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因此士气低迷,更不能被汉军牵着鼻子,如果可以一战,我绝不避让。”
徐晃已考虑清楚,现在最好的对策就是和汉军决一死战,双方兵力相差无几,但曹军的单兵作战能力更强,打到最后,他们未必会失败,就算惨胜,也是非常值得。
这时,军中粮官匆匆上前禀报“启禀将军,粮食已清点完毕。”
“还有多少粮食?”徐晃急问道,虽然后军辎重被烧光,但曹军士兵也随身带了一点口粮,徐晃对此寄托了极大的希望。
“回禀将军,平均每个士兵有三升粮食和两斤肉,其余再无粮草。”
徐晃呆了一下,这些粮食最多只能维持两天,呆立半晌,他摆摆手让粮官退下,这时于禁道“我估计汉军不会去别处,一定在南面的山道内驻军,还有一县平民,不如我们集中兵力南下,和汉军恶战,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徐晃凝视着城外,良久,他摇了摇头道“文则,我虽懊悔之前没有听你的劝说,但这一次我还是不认可你的想法,汉军在高处,我们在低处,汉军焉能没有防御,如果他们拒兵不战,最多两天我们就粮尽崩溃,那就是我们全军覆没之时,所以我决定东撤,两天时间,应该能赶到广魏县,当然,如果汉军要追击我们,我也不惧与他们一战。”
于禁还要再劝,徐晃一摆手止住了他,“文则不用再劝了,正如你刚才所言,保存兵力才是我们第一要务,虽然我也想保住上邽县,但没有那个能力,如果强撑,反而会军队城池两失,不如保一样,我相信丞相会赞成我的决定。”
于禁无奈,只得苦笑道“既然公明已有决定,我是副将,自然会全力支持。”
“那好,命弟兄们立刻集结,一刻钟后出发北上。”
“我建议将上邽县一把火烧为白地!”于禁又建议道。
徐晃摇了摇头,“上邽县城池矮小,挡不住军队进攻,烧了它没有意义,损失的反而是民居,我们既不能保民,又何必毁他们家园,不用管了,撤军吧!”
于禁无奈,只得赶去集合士兵,一刻钟后,近两万曹军离开了上邽县,浩浩荡荡向东北方向开去。
就在曹军撤走没有多久,赵云则率领汉军主力重新返回了上邽县,赵云是谨慎之人,不会逞一时之快和曹军决战,而且他长期在北方,知道曹军战斗力较强,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汉军不一定是曹军对手,更何况曹军主将是徐晃和于禁,都是能征善战之将。
如果他鲁莽出击,和敌军决战,一旦战败,他将不得不退回木门,可是那样一来,将会严重影响到州牧的战略布局,所以赵云的策略就是将曹军逼走,断他们粮食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汉军进了城,士兵分头在空地上驻扎帐篷,这时法正找到了赵云,笑道“将军找我吗?”
赵云点点头,“军师请跟我来!”
赵云将法正带到城头走了一圈,赵云指着城墙道“县城太小,无法驻扎两万大军,而且城墙单薄低矮,极不利于防御,我打算筑城,将城池筑宽筑高,军师觉得如何?”
法正笑了笑道“筑城耗费时日,至少要三个月到半年,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一旦曹操抵达陇西,一定会集大军攻城,所以我建议不要筑城,而是在城外沿着城墙筑一圈板墙,就像木门寨一样建两道防御线,一旦曹军攻下外墙,士兵们还可以退回内城继续抵抗。”
赵云沉思片刻,又道“军师说得不错,在外围再筑一道板墙,我们有两万军队,也足以防御,不过我还是想把城墙筑高,周围山石颇多,可以直接采石,简单一点,只要一个多月便可完成,而且就算曹军大举来攻,影响也不大。”
法正见赵云一心想筑城,便也不再反对,笑道“如果简单一点也无妨,其实我是觉得不必困守上邽县,就象我们这一次,曹军来袭,我们撤退,等曹军走了我们再占领,只要城中无粮,而且又能及时断曹军的粮道,曹军在上邽县就无法驻扎大军,我们随时可以夺回来,不过将军一定要筑城,我也不反对,但我希望将军不要被城墙所困。”
赵云这才恍然,他躬身施礼道“多亏军师提醒,赵云险些自困于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