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叹息一声,“以一战百,王将军真是神勇之将也!”
他又将佩刀恭恭敬敬呈给刘璟,“州牧有这样的猛将,何愁天下不平?”
虽然孟获话语中带着奉承之意,但刘璟也愿意听到这样的恭敬之言,他接过佩刀,笑道“虽然是赌注,但蛮王远来是客,我焉能不表示心意。”
他牵过青骢马缰绳,递给了孟获,“这匹马就当我送给蛮王了!”
孟获大喜过望,南疆不产战马,只有一些畜力,他一直梦寐以求能得到一匹战马,原以为赌输无望,没想到刘璟还是把这匹宝马给了他,连他感激不尽,连连施礼,“州牧恩情,孟获铭记于心!”
这时,祝融夫人从脖子取下一串明珠项链,躬身呈给刘璟,“感谢州牧赠马之恩,这是我献给州牧夫人的礼物,请州牧收纳!”
孟获暗暗一惊,这串明珠是蛮人至宝,是历代蛮王妻的身份标识之一,夫人竟然把它献给了刘璟,但既然夫人献出来了,孟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暗暗叹了口气。
刘璟并没有意识到这串明珠的宝贵,入手只觉冰凉异常,在炎热的夏日,手感非常舒适,他见祝融夫人颇为诚恳,便笑着收下了,明天再让夫人还她一件礼物。
刘璟看了看时辰,又对孟获笑道“我还要去军营,咱们明天再正式会晤,先告辞了。”
孟获夫妇将刘璟送出军营,望着刘璟的马车远去,孟获的脸沉了下来,狠狠瞪了妻子一眼,转身向大帐走去,祝融夫人连忙跟他进帐,她也怒道“月亮宝珠是我母亲留下之物,我有权处置,献给州牧之妻是我的心意,你冲我发什么火?”
孟获沉着脸道“我不是为月亮宝珠生气,而是他要招募五千蛮兵之事,我不想答应,你为何要让我难堪?”
孟获是因为娶了祝融夫人才有机会成为蛮王,有点象赘婿的性质,所以在熟蛮中,祝融夫人地位极高,在蛮人眼中,她就是女王,可以说孟获只是名义上的蛮王,而祝融夫人才是真王,只是外人不知道这一点,包括刘璟也不知。
也正是这个原因,祝融夫人有极大的话语权,她可以不经丈夫同意而直接表态,刚才使孟获难堪也是这个缘故。
现在帐中没有外人,祝融夫人也不用顾及丈夫的面子,孟获不提蛮兵之事还好,提起此事,祝融夫人顿时心中怒火燃起,瞪着丈夫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就想保住你的王位,却不管我们蛮人死活,蛮人贫困几百年,中央朝廷谁管过我们的死活,好不容易来一个关心蛮人的汉人首领,你却只考虑自己的地位,你对得起我父亲吗?”
孟获见妻子发怒,他便软了下来,叹口气道“因为我知道刘璟的心思,他是想把蛮人汉化,彻底把蛮疆并入汉人版图,我是为蛮人的未来着想,你却不领情,哎!”
祝融夫人也渐渐冷静下来,沉思半响道“刘璟屠杀生蛮和黑夷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他把马给你,又提出改善蛮民生活,这是在笼络我们,如果我们不知趣,不答应他的要求,恐怕我们也是和生蛮一样的下场,况且这次我们来成都朝觐,是想把势力北扩到牂牁郡,你若不做出让步,他怎么可能答应?我觉得你不如给他这个人情,然后就不用把孩儿质押在成都了,这样不好吗?“
孟获听夫人说得也有道理,他左思右想,还真不敢不答应,半晌,他长长叹息一声,“那好吧!明天就用五千蛮兵为条件,换取我们的势力北上,希望刘璟能封我为牂牁太守。”
刘璟乘马车进了城,他让亲兵把王平找来,王平催马上前,在车窗前拱手道“州牧,卑职在!”
刘璟笑道“勇士牌是什么样子,让我看看?”
王平取出蛮人勇士牌,递给了刘璟,又挠挠头道“听说蛮人一共有五块勇士牌,这是其中一块,虽然输给我,但我不是蛮人,所以还是不能享受勇士的地位。”
刘璟看了看勇士牌,其实是用龟壳制成,雕刻有两条龙的图样,颇为精致,他便将勇士牌还给王平笑道“我计划设立牙门五军,准备任命你为五个牙门将之一,统领五千蛮兵,这样你的勇士牌就有用处了。”
牙门军就是刘璟的直属军队,牙门将就是直属领兵大将,虽然军职并不特殊,但它却是刘璟的亲信,前途无量,王平心中大喜,连忙抱拳躬身道“愿为州牧效死命!”
不过王平心中还是微微有些遗憾,州牧竟是让他统领五千蛮兵,略略不遂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