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们对荆州军都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就仿佛来迎接自己的亲人一般,岸上敲锣打鼓,热闹异常。
此时,黄忠已上了刘璟的坐船,正在向刘璟汇报南方军队北上之事,议事堂内,刘璟注视着沙盘,这个消息着实出乎他的意料,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关注巴蜀情况,也就是益州北部,而对益州南部了解不多。
沉默良久,他才问庞羲道“庞公能否给我说一说益州南部的情况?”
“回禀州牧,益州南部实际上是七郡组成,包括朱提、越嶲、牂牁、建宁、云南、永昌、兴古等七郡,大多是夷人和蛮人聚居之地,也有不少汉人混居其中。
其中汉人领便是建宁守雍闿,他是汉初名将雍齿的后人,其余几大势力便是牂牁守朱褒、越嶲黑夷王高定、还有蛮王孟获,白夷女王罗娇凤。
这些南方势力向来桀骜不训,各自割据一方,刘璋也只能以笼络安抚为主,甚至让儿刘纬娶了雍闿之女为妻,这次南方势力北上,我想一定是得到了刘纬的求助。”
庞羲说完,心中充满了忧虑,他非常担心女婿刘循的命运,虽然庞羲在初见刘璟时便提出了各种要求,但他毕竟是巴蜀元老,在官场上打滚了几十年,刘璟不让他回巫城,他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犯下了恃功矜宠的官场大忌。
庞羲也不敢再提任何要求,甚至到了巴东郡,他也不再主动要求回巴东稳定局势,一切都等刘璟的安排,不过,关心女儿女婿的命运也是人之常情,至少他希望自己的女婿能够自保,女儿能够在混乱中活下来。
刘璟有些不解道“我听说朱褒也蛮王,怎么孟获也是蛮王,到底有几个蛮王?”
“回禀州牧,蛮人一共有支,自称生蛮、熟蛮和洞蛮,牂牁守朱褒是生蛮领,而孟获是熟蛮领,生活在建宁郡和兴古郡一带,洞蛮则主要生活在交州,也有一个洞蛮王,所以有个蛮王。
另外,夷人也有白夷和黑夷之分,高定是黑夷王,生活在越嶲郡,白夷主要分布在云南郡,白夷王是一个女人,叫罗娇凤。”
“原来如此!”
刘璟笑着点了点头,他又注视片刻沙盘,用木杆指着江州道“庞公觉得雍闿会进攻巴郡吗?”
“如果是援助刘纬,那么最好的径就是沿着岷江北上,不过严颜急着赶回巴郡,就说明雍闿的军队并没有北上,而是继续东进,进攻江州。”
说到这,庞羲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建安七年,益州南部大旱,粮食颗粒无收,雍闿曾经向严颜借米,却被严颜拒绝,在建安八年,严家一支两人的骡马商队在建宁郡内失踪,严颜向雍闿要商队,雍闿却还了一多颗人头,说是被蛮人所杀,两家从此结下仇怨,这次雍闿军东进巴郡,估计是想报复旧怨,当然,蛮夷人也是想趁机掠夺巴郡的财物人口。”
这时,司马懿在一旁笑道“州牧,这其实是一次机会啊!”
刘璟点了点头,他明白司马懿的意思,这确实是一次争取巴蜀民心的机会
巴蜀实际上是对先秦时期的巴国和蜀国的一种笼统称呼,其中巴国便是现在的巴东、巴郡和巴西郡,以巴郡为中心,而江州县是巴郡郡治,也就是后世的重庆,是巴蜀南部最大的城池,人口密集,商业发达,是巴蜀除了成都外最富庶的地区。
严颜作为巴郡守兼巴西郡都尉,他实际上是巴郡和巴西两郡的军政脑,夺取巴东,实现巴统一便成了严颜最大的心愿。
这一次他已经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占领了巴东郡,但他却万万没有料到雍闿忽然率军北上,兵指巴郡,这让严颜不由心急如焚。
他这次出征巴东,倾尽了巴西和巴郡的所有兵力,整个巴西郡无一兵一卒,而巴郡也只有一千五人守江州县,如何能抵挡住如狼似虎的四万蛮兵。
严颜连夜撤回返回巴郡,马不停蹄向江州进军,他现在对江州的情况一无所知,但他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或许雍闿还没有来得及攻下江州。
他的侥幸也是有一定的依据,因为他还没有看到大量难民东逃,这就说明他最害怕的一幕没有发生,他的家族,他的妻女还没有遭到屠杀凌辱。
严颜非常清楚他的家族妻女落在雍闿手中是什么下场,为此,他焦虑得两天都没有合眼,不仅是他,所有的将士都担心自己的家人遭遇不幸,他们就像发了疯似的,昼夜不停向西行军。
两天后,严颜的军队抵达了江州县以西约五十里的罗浮镇,经过两天的强行军,士兵们都已支持不住,严颜便下令全军就地休息。
严颜坐在一块大石上,默默喝着清水,他已派斥候前去打探消息,应该很快有消息回来了,正想着,一队骑兵从西面官道疾奔而至,严颜一下站起身,这是他派出的斥候回来了。
斥候飞奔而至,翻身下马禀报道“启禀老将军,江州安然无恙,就连前方的罗浮镇也很安静,镇上人说,没有看见任何南蛮兵。”
严颜有些愣住了,怎么会没有南蛮军?按照时间,雍闿应该比他们先一步到达江州才对,难道他们又撤军继续北上了,不再理睬巴郡?
严颜思不得其解,如果是这样,那么上却遇到不少巴郡的难民,向他述说蛮兵残暴,这又怎么解释呢?
就在这时,几名士兵扶着巡哨士兵跌跌撞撞奔来,巡哨士兵身上中了两箭,他气息微弱地禀报道“启禀守,周围有埋伏!”
“啊!”严颜大吃一惊,腾地站起身,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密集的鼓声,‘咚!咚!咚!’鼓声大作,四周喊杀声震天,不知多少伏兵从四面八方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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