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弥行一礼,跟随着陶政下船去了。
刘璟这才走进船舱,只见众人正在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便笑问道“各位在期待什么?”
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战俘!”
船舱里顿时一阵大笑,这次安陆之战,前后俘获的两万五千余战俘对江夏来说,绝对是一笔极为宝贵的财富。
因为战备,七成以上的青壮劳力都被编为民团后备役,日夜操练,使得江夏的青壮劳力极其短缺,眼看到了夏收时节,大片麦田无人收割,只能动员妇女老人参与田间劳作。
这一点刘璟心中非常明白,他摆摆手,船舱里立刻安静下来,刘璟这才问徐庶道“现在和江东的火油交易已进行了多少?”
徐庶欠身答道“已运出两千桶火油,还有三千桶正在搬运上船,还没有运出。”
刘璟沉吟一下道“现在我们和江东的关系略有不和,火油交易立即停止,等我的通知再恢复。”
徐庶也知道了目前的局势,他默默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这时蒋琬建言道“启禀州牧,如果恢复火油交易,我建议用粮食来交换,毕竟我们也有铜矿,可以铸钱,相比之下,粮食要更加珍贵。”
刘备明白他的意思,便对众人笑道“这次我也要给大家说说劳力的问题,曹操在江陵训练水军,两个月内不可能东进,所以民团后备军的训练就没有那么急迫了,他们会集中收割小麦,并参与插秧种稻,加上妇女和老人协助,农田的劳力可以解决。”
徐庶听懂了刘璟的意思,便笑道“州牧的意思是说,两万多曹军战俘就不打算给我们了?”
“大家看看!”
刘璟指着徐庶对众人笑道“看看你们的徐掌柜,已经精明成什么样子,我还没说完,他就叫起来了。”
众人也跟着笑起来,徐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开个玩笑,我知道州牧是想让他们去开矿。”
“说得没错,我确实打算用这两万五千曹军战俘开矿铸钱,战俘已经押送去了绿铜山,由邢道荣将军率领三千军队看押,文官方面,由李正方担任矿冶使,至于战俘粮食”
说到这,刘璟看了一眼略显担忧的徐庶笑道“徐长史不用担心战俘的粮食问题,这次安陆郡之战,我们缴获了近二十万石军粮,将全部用于战俘,另外我希望订下一条规矩,战俘服劳役三年后可获自由。”
徐庶点点头,“州牧心怀仁慈,是天下人之福也!”
.......
沈弥率领十艘哨船和三艘千石战船在江面上撒网般的搜寻往来船只,他们得到的消息是一艘五百石的三桅客船,并且有陶家的小船跟踪,此时战争尚未正式爆发,江夏还没有下达禁江令,因此江面上往来的客船和商船颇多。
而五百石的三桅客船偏偏是最寻常的一种长途客船,江面上随处可见,为了防止漏网,所有向南航行的五百石客船全部被拦截,江夏士兵逐一上船盘查。
陪同沈弥搜查客船的陶家管事姓王,他经验十分丰富,认识运送曹军使者的客船老大,有他在,目标漏网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这时,江面连续驶来三艘五百石客船,王管事忽然指着跟在客船后面的一艘单桅小船道“那就是我们商行的船只,就是那艘船!”
沈弥的目光立刻盯住了三艘客船,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其中一艘,这时,第二艘客船忽然掉头,企图想向对岸驶去,沈弥立刻大声喝道“拦住那艘船!”
其实不需他下令,江夏水军已经开始行动,七八艘哨船从南北两面夹击,这时,一艘千石战船从北面疾驶而至,横挡在客船前方,终于迫停住了客船。
这艘船正是在赤壁补给的船只,船老大吓得浑身颤抖,抱头躲在船舷边,他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
七八艘哨船迅速靠近了客船,江夏士兵纷纷攀上船舷,就在这时,两名手执弩箭的男子从船舱里冲出,对准上船的江夏士兵放箭,一名江夏士兵躲闪不及,被一箭射中肩膀,惨叫一声栽下江去。
数名士兵跳下江营救,其余数十名士兵一齐放箭,箭如疾雨,将两名男子乱箭射死,这时,二十余名士兵冲入船舱,从船舱内押出数名年轻精壮的男子。
最后出来之人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文士,身材中等偏矮,容貌干瘦,他此时被吓得脸色苍白,他见几名江夏士兵执刀向自己冲来,惊得他大声喊道“我是曹丞相使者,请不要伤害我!”
众士兵将他按到在甲板上,他从他身上搜出一只玉制信匣,这就是曹操给孙权的第二封信,沈弥上前一把揪住他领子,将他拖站起来,瞪着他问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是江夏的口音?”
沈弥身高八尺,长得膀大腰圆,他满脸横肉,脸上布满了伤痕,相貌十分凶神恶煞,文士被他揪住衣领,吓得结结巴巴道“在下柴桑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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