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低声对袁熙道“我觉得乌桓人靠不住,他们只想抢掠女人和财物,根本没有诚意替我们恢复江山,与其在这里坐等江山恢复,不如寻找机会去襄平投公孙康。”
袁熙端起盛满马奶酒的大碗喝了一口,沉思片刻道“你知道我有一个什么想法吗?我想借五千乌桓骑兵去攻打高句丽,灭掉高句丽和新罗,我们就有了根基。”
“可蹋顿肯借兵吗?”
“给他利益,给他一半的高句丽人口和国库财物,他就肯了,此人只认利益,其实倒也好办。”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大笑声,“你们两兄弟在悄悄商议什么?说出来大家听听。”
说话的人正是大单于蹋顿,他年约四十余岁,身材高大雄壮,长一蓬大胡,双眼细小,透着狡诈之光,无论春夏秋冬,头上总戴着一顶黑熊皮吐浑帽。
蹋顿年轻时曾被誉为乌桓第一勇士,能搏虎杀熊,力大无穷,使一根六十斤重的狼牙棒,二十岁时继任大单于之位,迄今已二十余年。
他带领乌桓人不断掠夺汉民,随着人口和财富的转移,使乌桓人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他一直在关注袁氏兄弟,见他二人窃窃私语,脸上慎重其事,心中便有些不悦,“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袁熙起身行一礼笑道“我们在分析曹操之谋,此人心计深,他说撤退,可能是个缓兵之计,迷惑我们,说不定他已经偷偷用兵。”
蹋顿大笑起来,“他怎么偷偷用兵?下来几天的大雨,都烂透了,积水成海,我的骑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过了积水坑,他们几十万大军怎么走,那些辎重粮草怎么办?熙公,你多虑了。”
“如果他从别的过来呢?”袁尚忍不住道。
“他插翅膀飞过来吗?”
蹋顿说了一句调笑的话,大帐内顿时哄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疾奔进来禀报“启禀大单于,在西面里外发现曹操数十万大军,正浩浩荡荡向我们杀来!”
大帐内霎时间惊呆了,曹军真的插翅飞过来了,忽然,蹋顿猛地一摔酒碗,厉声大喝“让我们的大军杀绝他们吧!传我命令,所有男披甲上马,准备迎战曹军!”
经过近半个月的艰苦行军,十万曹军终于抵达了单于牙帐里之外,他们已经不断遭遇乌桓人的小部落,展开杀戮和抢掠,夺取他们的羊群为军粮。
曹军从无终县以二十万大军出发,一上遭遇场大雨,饥寒交迫,很多士兵都病倒,减员十分严重,连程昱也病倒,曹操无奈,只得在平冈重新整顿军队,将病弱之军留下休息,他亲自率十万精兵继续东征。
这天下午,曹操已经远远看见了白狼山,这是一座延绵余里的小山脉,南高北低,现在曹操所看到的是白狼山的余脉,几乎是一座浑圆的低缓丘陵,高数尺,坡平缓,骑兵可以直接纵马冲上山顶。
这时,一名斥候向曹操疾速奔来,高声禀报道“启禀丞相,前方斥候发现了乌桓主力,约五万余人,全部是骑兵,正向这边奔来,相距我们约十里。”
旁边大将徐晃有些惊讶道“乌桓不是号称十万带甲骑兵吗?怎么只有五万余人?”
曹操冷笑一声,“乌桓各部族分散各地,大多相距数人,要想把兵力其中起来,至少要十天半个月,怎么来得及,这应该是他们牙帐的部落骑兵,蹋顿必在其中,传我的命令,大军加速行军,抢占白狼山。”
十万曹军离白狼山已经很近,不多时,曹军便占据白狼山,十万大军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山头,此时他们已经看见远方铺天盖地杀来的骑兵,黄尘遮天蔽日,马蹄声如闷雷般在天边隆隆滚过,大地震撼,仿佛连山都动摇起来。
这种声势令曹军骇然,很多人眼中都露出畏惧之色,他们绝大部分是步兵,骑兵只有四千,如何敌得过五万骑兵,连很多将领都开始不安起来。
曹操目光冷漠地注视着已经抵达山下的骑兵,他身经战,经验异常丰富,他不由冷笑一声,问身旁张辽道“远发现胡骑的弱点了吗?”
张辽点点头,沉声道“他们队伍杂乱,根本就毫无章法,就像刚刚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只是因为人多而显得声势浩大,这种军队全凭一鼓作气,不堪久战,稍有动摇便会大败。”
“你说得没错,他们就是乌合之众,上午还是牧民,现在临时拼成军队,不足为惧!”
曹操回头喝令道“张辽、徐晃、许褚、张郃、夏侯惇何在?”
五名大将一齐上前领令,曹操解下自己的黄金铠甲,对众将道“你们可各率两万军杀下山去,率先斩杀蹋顿者,此甲赐予他,再传令军,杀一敌者,赏田十亩,五千钱,家人且免税一年,不计上限。”
“遵令!”
众人高声领令,摩拳擦掌,各自去统领军队,半个时辰后,曹操分兵五杀下白狼山,十万曹军士兵个个奋勇争先,如五把犀利的战刀凌厉无比的劈向乌桓骑兵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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