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让黄老将军继续驻守长沙,以黄老将军在荆州的威名,是没有人敢轻易进攻长沙,张公担任长沙守多年,深受爱戴,刘璟恳请继续留任守之职。”
张机虽然不喜官场,但他懂官场之事,刘璟邀请他继续担任守不过是想借他的名望,让他做个名义上的守,刘璟会真正派人来实管长沙郡,出任郡丞一职。
张机心里也清楚,如果他返回襄阳,同样要被蔡瑁强迫任职,还不如在长沙郡做个名义上的守,同时也有自由之身,但关键是谁为郡丞,如果相处得融洽倒也无妨,就怕派一个难以相处之人,以后日就难过了。
张机没有直接答复刘璟,他又问道“磐公离开了,不知公准备派谁来接任郡丞一职?”
刘璟当然明白张机问此话的深意,他想了想笑道“如果不出意外,将由庞山民出任长沙郡丞一职。”
张机心中蓦地一松,他和庞德公关系好,早在庞山民少年时便认识他,此人谦虚低调,人才俱佳,做事也颇为干练,惟缺经验,只要勤于政务,两年后就会锻炼成为一个能臣良吏。
想到这,张机笑了起来,“能和山民共事,是仲景之幸也!”
解决了长沙郡的归属及安排,刘璟心中也轻松起来,他笑道“说完公事,我们再谈谈私事,我成婚年,依旧无嗣,已经成为一个令人头痛的大问题,内也压力大,所以想向张公求医。”
张机捋须笑了起来,“年前刘皇叔来找我,也是为无嗣求医,这两年我一直在潜心研究,颇有心得,刘皇叔也有了一,如果璟公能多住几日,或许我能找到医治之方。”
刘璟大喜,起身深深行一礼,“一切有劳张公了!”
从四月中旬出征,曹操大军一北上,在易县休整了近半个月后,他听从了郭嘉的建议,抛弃辎重大车,用数万匹马托运粮草,率二十余万大军轻装向辽东挺进,一疾行。
不久,大军抵达了无终县,也就是今天河北蓟县,时值初夏,一连数日大雨倾盆,使军队无法行军,只得暂驻无终县。
大帐内,曹操负手来回踱步,显得忧心忡忡,一方面他为出征不利而焦心,他率军轻兵而行,只带了十几日的干粮,现在他在无终县已耽误了五天,军中粮草已尽,这样即使杀到辽东,他的军队也将饿死殆尽。
同时,曹操也为担心荆州的战局,他得到的最新情报是,江夏骑兵只是象征性地跑了一圈中原,便转道南阳去了,这固然让他稍稍放心,但同时又为曹仁担忧,他担心曹仁会忍不住荆州的诱兵之计而仓促出击。
好在军中有贾诩,但愿曹仁能够听从贾诩的建议,以稳为主,既要保住南阳,同时也能威慑荆州,为自己下一步的南征奠定基础。
这时程昱匆匆走进大帐道“启禀丞相,我刚视察后营,粮草将近,恐怕只能支持日。”
曹操吃了一惊,“不是说还能坚持五日吗?”
程昱摇摇头,“是粮官记账有误,账上粮草和实际不符,我亲自盘点,最多只能支持天。”
曹操大怒,“昏吏安敢欺我,来人!”
几名亲兵奔至,曹操喝令道“将十名粮官全部斩!”
亲兵飞奔而去,曹操强行按下满腔怒气,又对程昱忧心忡忡道“仲德,粮草不足,该如何是好?难道要我撤军吗?”
程昱叹了口气,“如今之计只能杀马了,既可减少草料消耗,又能以马肉充粮,或者可以再支撑几日,如果雨势还不止,那只能做撤军的准备。”
曹操慢慢走到大帐前,望着帐外连续不止的倾盆大雨,眉头锁成一条直线,就在这时,雨中有人跟着士兵匆匆走来。
“丞相,是田司空来了!”
曹操精神一振,连忙道“快请他进来!”
片刻,一名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中年男快步走进大帐,此人名叫田畴,最早是幽州牧刘虞从事,后来在袁绍手下为官,袁绍败亡后,他便隐居不出。
郭嘉知道他为熟悉幽州地形,便向曹操推荐他为向导官,曹操也听说他才出众,遂封他为司空户曹掾,用为向导。
田畴出去查看地形刚刚回来,他进帐便深施一礼,“卑职参见丞相!”
曹操急忙问道“可有什么消息?”
“消息有,请容属下一一禀报。”
曹操倒也不催他了,命人带他去换了干衣服,再喝碗姜汤怯寒,这才带他入帐。
曹操叹息一声道“无终县每年都是这样下雨吗?一下几日不止。”
田畴行一礼,微微笑道“昔日陈胜、吴广遇雨困于此处,一困二十余天,虽然不是每年如此,但隔两年总要有这么一回持续大雨,这一次正好被丞相遇到,不过燕山已生白雾,这边有句俗语叫做‘山雾起,大雨止’,明后天大雨就该停了。”
曹操大喜,“如此,是我军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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