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进是聘爱徒,但同时也是他帐下牙将,在军营里,他们只是上下级关系,而没有师徒关系,不过毕竟有师徒情分,聘在军务上不免会偏向自己的爱徒。
更重要是,蔡进虽然是蔡家弟,但他的为人正直、诚信稳重,和蔡瑁、蔡中之流大不相同,使聘格外看重他,一些重要事情也是交由他去做。
聘转身问道“接到刘备了吗?”
蔡进叹了口气,“末将慢了一步,他已经返回新野了,如果大帅允许,末将可以去一趟新野。”
聘中午时接到消息,刘备从隆中码头渡江北上,他正要和刘备商议联合抗曹之事,便让蔡进去码头迎接刘备,不料还是晚了一步,聘摇摇头道“算了,也不急这一时,我另外派人去新野吧!我现在有重要任务交给你。”
“请大帅吩咐!”
聘沉吟一下便道“荆州水军已失,我们手中再无战船,这样渡船就会成为关键,你立刻率一千军队,征用所有渡船,将渡船停泊在凤翼亭驿站,由你负责看管,若看见烽火起,立刻把所有渡船撤回南岸!”
“末将遵令!”
蔡进起身匆匆去了,聘又背着手走了几步,再次下令“传我的命令,晚上睡觉时,所有将士不得卸甲,兵器不可离身!”
河口镇,这是一座隶属于樊城的小镇,镇上人口不足户,位于樊城以北五十里处。
这里也是一个岔口,两条官道在这里分岔,一条官道向东北方向再走六十里便是新野,而向西北方向走另一条官道,可以直达南阳。
因为是交通要道,所以镇上人也大多以开店经商为生,小镇上酒馆、旅舍、青楼、邸店、骡马店等等各种店铺应有尽有。
但另一方面,虽然小镇地理位置比较重要,但荆州并没有在这里修建军堡,只有一支十人的驻军,作用不大,河口镇也就没有什么战略价值。
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夕阳染红了山林和小镇,河口镇上依旧热闹非常,酒馆、青楼内挤满了客人,大多是过歇脚商人。
一早从樊城出发,紧赶慢赶走了五十里,到了河口镇正好可以歇脚休息,食色是人之本性,所以酒馆和青楼的生意最为兴隆。
镇上最大的一家酒馆内人声鼎沸,生意兴隆,近名客人坐满了酒楼,除了往来的客商外,还有二十余名士兵,也跟随他们的屯长混迹于酒馆欢场之中,尽管眼下的局势已经很紧张,但士兵们早已习惯于河口镇的享乐,紧张的局势对他们毫无影响。
正当众人推杯换盏,喝酒划拳之时,酒楼里渐渐安静下来,他们似乎都听到了一种怪异的声响,这一种闷雷声在天边轰响,连续不断,让人心都跟着跳了起来。
最后酒馆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仿佛变成了泥塑,脸上带着惊讶和疑问,竖着耳朵听外面传来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开始有一种惊天动地之感,很多人都探头到窗外去查看,就在这时,一个酒保冲了进来,大喊大叫“快跑啊!曹军骑兵杀来了。”
很多也亲眼看见了,小镇北面的口上尘土飞扬,滚滚黄尘弥漫天空,尘土中黑压压的骑兵如狂涛巨浪般向小镇扑来,酒馆内顿时炸开了锅,酒客们哭爹叫娘,拼命向外奔逃,踩翻桌,碗碟粉碎,不断有人重重摔倒。
不仅是酒馆,所有的居民和店铺都是一样,人群从酒馆、青楼中奔跑出来,拼命向南奔逃,跌跌撞撞,哭喊连天,喊声、惨叫声、哭嚎声响彻大街。
但他们无法跑过曹军的铁骑,千骑兵如秋风横扫落叶一般,冲杀入人群,纵马践踏而过
数奔逃的民众纷纷跌倒惨死,被战刀砍去头颅,被长矛刺穿胸膛,被战马铁骑踏成肉泥,数余民众再无一人存活,血肉流淌一地。
千骑兵随即分成数十队,冲入店铺洗劫钱财,奸淫妇女,那些来不及跑出店铺的人,也同样被乱军洗劫砍杀,最终无一活口。
这支骑兵便是大将乐进率领的前锋骑兵,是由从前的青州骑兵组成,从来都以军纪松弛而著称。
天不亮时,曹仁命他们秘密杀向樊城,一还算隐蔽,但眼看夜幕降临,他们杀到了河口镇,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兽性,纷纷要求洗劫河口镇。
乐进考虑到若不让他们发泄兽性,杀到樊城时恐怕会更加混乱,便答应了几名牙将的请求,放纵士兵洗劫了河口镇。
一刻钟后,骑兵纷纷上马,满载着各种财物继续向樊城方向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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