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这才咧嘴笑了起来,他挠挠头道“这样我就可以回去交代了,要不然,那帮家伙非把我打成死老虎不可。”
刘璟又好气,又好笑,踢了他一脚,“快滚吧!否则我也会把你打成死老虎了。”
刘虎嘿嘿一笑,飞奔下城了,望着他那庞大的身影消失,刘璟摇摇头,又来到城墙前,凝视着城外惨不忍睹的攻城武器残骸和满地尸体。
数名江东军士兵偷偷出现在战场上,将一些未死的伤兵背回大营,余名荆州士兵也在战场上收集箭矢等武器,双方互不干涉,也没有发生战斗,这是一种战争中的默契,战争间隔期间,允许双方各自救助伤兵。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不是所有的敌战双方都会遵守这种默契,但至少柴桑守军和江东军之间,会默许这种规则存在。
刘璟的目光又向远处江东军大营望去。
江东军大营设在西北面,那边有数亩空地,也就是陶家私人码头所在地,原有一片狭长的树林和城北战场相隔,但这片狭长的树林已全部被砍伐,使大营和战场连为一片。
“司马觉得黄老将军那边战况如何?”
不知何时,徐庶出现在刘璟身边,他眼中有些忧色,“说实话,我是担心下雉县。”
刘璟看了他一眼,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元直是担心江东军也使用火油吗?”
徐庶点了点头,“既然他们已识破火油,如此犀利的助燃武器,他们也会使用,我担心他们用投石机将火油投上城头,再次火烧北城,或者用火油烧城门,对我们都很有威胁。”
徐庶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刘璟却相信黄忠不会让他失望,他笑了起来,“黄老将军以千精锐士兵伏击敌军,我相信他一定会有好消息传来。”
大帐内,孙权脸色铁青,背着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在大帐门口,韩当垂头丧气的跪着,一言不发,他一半胳膊精赤着,肩上的箭矢已被拔掉,上了药包扎起来。
今天进攻柴桑不利,心情来就十分抑郁,现在又听说韩当兵败,五千军队全军覆没,心中的怒火便忍不住发作出来。
“我是怎么交代你的,让你行军谨慎,步步为营,务必拿下两座县城,我让你一夜之间取胜吗?你偏偏心急如焚,这样不中计才怪,现在你坏了我的大事,你怎么向我交代?”
孙权越说越气,他说的大事并非占领阳新县,而是指下雉县,他打算派人去大量取石碳油,用于对付柴桑,现在韩当兵败,取石碳油的想法也随之破灭,让他怎能不恼火。
这时,旁边周瑜上前劝道“吴侯,韩将军也并非大意,我们一直认为刘璟兵力不足,不会在阳新县留多少守军,却没有想到黄忠居然已经率军赶到,吴侯,这其实是我们的情报出了问题。”
尽管周瑜心中也为沮丧,韩当惨败,去下雉取火油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这就意味着他们无法用火油反攻柴桑,他的很多谋划都无法实现,令他心中充满了失败感。
不过现在不是追责之时,必须要让吴侯冷静下来,绝不能被怒火烧昏头脑。
周瑜的劝说使孙权心中怒气稍稍缓和,他又看了一眼韩当,见精神憔悴,受伤不轻,便恨声道“先下去疗伤吧!等伤好后再处罚。”
“多谢吴侯,多谢周护军!”
韩当行礼感谢,起身退下去了,望着韩当走远,孙权叹了一口气道“今天作战不利,死伤超过八千人,还有韩当的五千军全军覆没,尤其刘璟使用火攻,严重影响军心,公瑾,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周瑜感觉到了孙权信心动摇,便安慰道“吴侯在意对方的火攻了,其实臣认为,刘璟虽然有比较厉害的火攻武器,但它并不能左右战局,关键还是黄忠的援军到来,使刘璟得到了兵力补充。
臣估计,城中应该有六七千守军,我们应改变攻城策略,卑职建议放弃南北攻城,集中兵力进攻北城。”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奔跑声,有军士在帐外大声禀报,“吴侯,江东急信!”
孙权吃了一惊,连忙道“把信拿来!”
一名使者匆匆走进大帐,将一封张昭的急信呈给孙权,孙权展开信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吴侯,发生了什么事?”周瑜在一旁不安地问道。
孙权摇摇头,忧心忡忡道“军师来信,山越人趁吴境兵力空虚造反,攻占县城,声势浩大,军师希望我们立刻撤军。”
周瑜没有再劝,这个时候,需要孙权做一个决断,孙权负手走到大帐门口,久久凝视着柴桑城,他忽然回头毅然道“就算撤军,也要拿下柴桑,活捉刘璟,传我的命令,集中兵力攻打北城,两天之内,务必给我拿下柴桑!”
建安八年,孙权大举进攻江夏,大败黄祖,确实是因为国内山越人造反而被迫撤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