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低骂一声,负手来回疾走,这次新野战役蔡瑁有两个最大的心愿,能借曹军之手铲除刘备,同时有可能的话,让刘璟也丧生新野,拔掉自己的这根肉中刺。
但现在的结果,不仅刘璟平安归来,而且他还要去劝说刘表发兵,蔡瑁当然知道刘璟人微言轻,可蒯越若肯出面,情况就不一样了。
对于蔡瑁而言,若刘璟遇难,他会感到惊喜,但这并不是他所谋,他真正的谋划是希望借曹军之手,铲除刘备,天幸刘表也是有这样的想法,令蔡瑁大为得意,只要荆州军不支援刘备,刘备此番必死无疑。
只是蔡中的来信,又使蔡瑁紧张起来,如果刘表被劝服,出兵支援刘备,那么这次铲除刘备的良机,就会白白错过了。
蔡瑁心中焦虑万分,他再也等不下去,立刻令道“命张允来见我!”
张允是刘表外甥,虽然在火烧游缴所一案中被降职,不过他依然被刘表信任,这次任命他为蔡瑁的裨将,率五千水军沿比水北上,数艘大船也停泊在河口镇附近。
足足过了一刻钟,张允才气喘吁吁奔进大帐,单膝跪下,“参见军师!”
蔡瑁和张允已结成一种同盟,蔡瑁看中了张允的身份和水军军权,而张允看中了蔡瑁的世家背景,再加上两人都支持次刘琮,所以一拍即合,结成了蔡张联盟,是刘琮最重要的支持力量。
“步长,那件事进展如何了?”蔡瑁先不提刘璟之事,而先问另一事。
张允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道“一切进展顺利,套已经布好,就等陶家入套。”
蔡瑁想一想,又嘱咐道“这件事要小心谨慎,该灭口就灭口,防止出意外,另外,黄祖那边我也打过招呼,蒋督曹会全力配合你,不过千万不可让陶家知道此事和黄祖有关,否则他不好交代。”
“兄长放心,我心里有数。”
蔡瑁点点头,便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我有紧急军情要去襄阳和主公商议,明天晚上之前赶回来,我不在,军队就由你来掌管,不可大意!”
“兄长是担心州牧反悔吗?”
“确实有点担心,必须再劝劝他。”
安排完军务,蔡瑁便带着余曲部亲兵离开军营,连夜向襄阳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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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璟在数十名精锐骑兵的护卫下一奔驰,天快亮时抵达了汉水,渡江去了对岸,此时襄阳城门已开,刘璟纵马奔进了襄阳城,向蒯府疾奔而去。
蒯越已经收拾完毕,准备坐上马车前往州衙,他刚走下台阶,便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蒯公且慢!”有人大喊。
蒯越一愣,他听出这是刘璟的声音,停住了脚步,片刻,刘璟纵马奔来,勒住了战马,“蒯公,晚辈找你有急事。”
蒯越见刘璟头上裹着纱布,不由奇怪地问道“贤侄负伤了吗?”
“蒯公,一言难尽,现在情况紧急,请蒯公助我们一臂之力。”
蒯越点点头,“上车再说吧!”
刘璟坐上了马车,马车启动,向州衙缓缓而去。
马车里,刘璟把聘的信交给蒯越,又大致向他讲述了新野战役的情况,把自己的包围之事也不隐瞒地说了,最后道“现在两万曹军围攻新野,新野情况危急,恳求蒯公能说服州牧,出兵援助新野。”
蒯越看了一遍聘的信,和刘璟说得差不多,只是聘更强调唇亡齿寒,蒯越半晌沉思不语,他也明白了刘表的心思,就是想借曹操之手除掉刘备。
叹息一声,蒯越道“其实州牧对刘备的态一直很犹豫,一方面希望他做北方屏障,可另一方面又担心刘备抢夺荆州基业,如果刘备能老老实实,安心驻扎新野,州牧也不会疑心于他,偏偏他不安静,先是去江夏和黄祖结盟,然后又肆无忌惮结交滞留荆州的北方名士,听说还去鹿门书院授课,如此,主公怎能不顾忌他,说实话,这次想要说服主公援救刘表,恐怕比较困难。”
“可是救援刘备并非是私情,而是符合荆州的切身利益。”
蒯越苦笑一声,“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主公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蒯越拍拍刘璟肩膀,“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刘璟沉默了,这可不是尽力而为的问题,是一定要说服刘表。
蒯越也望着窗外笑而不语,刘备和蔡瑁关系交恶,如果能把刘备拉拢来支持长刘琦,这对将来主公确定琦公为继承人,将起着很大的作用。
就凭这一点,他也要尽力劝服主公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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