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的守军已经紧张起来,一队队士兵奔上城头,手执长矛弓箭,注视着城外出现的数名水上来客。
负责襄阳城防的大将名叫蔡中,是蔡瑁族弟,只是一名牙将,他身高七尺六,肩膀长得为厚实宽大,一双角眼,在襄阳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人。
他刚听手下士兵说,有一匹宝马进城,便跑上了城头,却正好遇见甘宁出现,蔡中手执一杆金背虎牙刀,目光阴冷地看着几名渐渐走近城门的大汉。
“站住!”
蔡中一声厉喝“尔等何人,敢擅闯襄阳城?”
为大汉一摆手,示意手下停住脚步,他快步上前向城头抱拳施一礼,朗声道“我乃甘宁甘兴霸是也,闻刘州牧招贤纳才,特来投效!”
尽管众人已猜到他是甘宁,但他的自我介绍还是令城上城下一片哗然,甘宁在荆襄名声大,荆州老幼人人皆知,此人是江中水贼头,为人仗义豪爽,同时又心狠手辣,敬他者,他十倍回敬,恶他者,他十倍回恶。
他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行船也用锦缎为帆,故得外号‘锦帆贼’。
由于他杀人如麻,抢财掠货毫不留情,多年来横行于荆襄和及巴蜀大江之上,官府屡屡围剿未果,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襄阳城下。
“锦帆贼要杀人了!”
城上士兵大呼小叫,张弓搭箭,数支箭对准了城下甘宁,人人紧张异常,就仿佛甘宁是带兵前来攻打襄阳一般。
蔡中的角眼却眯成了一条线,眼中凶光闪动,他在两年前也曾奉命去剿灭这个锦帆贼,却大败而归,正是那一次失败,引发州牧震怒,罢免了他的水军假校尉之职,沦为今天的守城牙将。
蔡中心中杀机顿起,居然送上门了,这个机会他怎能放过?但他心中也清楚,甘宁武艺为高强,手中又有兵器,仓促发难会使此人跑掉,需用计先哄他进城
想到这,蔡中呵呵一笑,“原来甘老弟是来投靠州牧,改邪归正,这是好事啊!”
他回头喝令手下,“把弓箭放下!”
士兵们慢慢放下了手中弓箭,蔡中快步走下城头,出了城门,他深深长揖施礼,展颜一笑,露出了两颗金灿灿的大门牙,无比诚恳地说道“甘老弟乃是人中豪杰,愿意投靠州牧,这可是荆州军大喜之事,那我蔡中当效犬马之劳,愿领甘老弟去见州牧,请随我进城!”
刘璟听得清清楚楚,果然是甘宁,这时,旁边围拢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刘璟听见周围人窃窃私语。
“这锦帆贼要倒霉了,居然遇到蔡中,当年蔡中败在他手上,今天岂能饶他。”
“不会吧!甘兴霸是来投靠州牧,蔡中敢杀他?”
“哼!蔡家有什么不敢,州牧可不会为一个甘宁得罪蔡家。”
刘璟心中暗暗吃惊,今天有点麻烦了,若甘宁留不住,他必然去投靠东吴,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蔡中似乎要借机杀人。
他刘璟虽是刘表之侄,但此时他还人微言轻,蔡中未必肯听他的话,如今之计,只有刘表亲自出面才能挽回局面,可是他若去请刘表,前后至少要耗大半个时辰,等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这可怎么办?
刘璟心中大急,却一时无计可施。
甘宁冷笑一声,他不是岁小孩,这蔡中是何居心,他当然明白,他既然表明态要投靠刘表,那就须刘表亲自来见,尽释前嫌,以保证自己的安全,若刘表连这点心胸和诚意都没有,他只有去投靠东吴孙权了。
甘宁淡淡一笑,“多谢蔡将军美意,我甘宁千里迢迢来投,只希望州牧能给个面,来北城门处相见,请蔡将军转告州牧,甘宁在此等候他的大驾。”
“放肆!”
蔡中勃然大怒,“州牧何等身份,岂会来迎接你这个江中水贼,你既不识抬举,那休怪我不客气了。”
蔡中一摆手,身后余士兵一拥而上,团团将甘宁包围,一把弓弩前后左右对准了甘宁。
甘宁的手下大吃一惊,拔刀要冲上来,甘宁却一摆手,止住了他们,他不露声色,冷笑了一声,“这就是荆州的待客之道吗?”
蔡中仰头大笑,“天堂有你不走,地下无门自来投,甘兴霸,今天就是你授之日,领死吧!”
他正要下达射箭之令,而甘宁握紧了双戟,即将爆发,就在这一触即发的刹那间,一声大喊声传来“州牧有令!”
紧接着一匹雄骏的战马风一般冲进了包围圈,几名士兵躲闪不及,被战马撞翻在地,突来的变故令双方一触即发的势头为之一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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